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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2章 化繁为简（第1页）

法会结束。

让许多人五味杂陈。

张鲁的四表法，刘洪的量天技，还有天子那最后的肯定，都充分证明了朝廷和官府的态度。

但偏偏，只是证明，而不给结论。

这给人的感觉，就好像只是在外面...

风雪漫过阴山北麓，天地间唯余一片苍茫。袁尚策马独行，衣襟早已被雪水浸透，结成薄冰，在风中发出细微的碎裂声。他已三日未眠，靠一把干粮与烈酒撑着神志前行。沿途不见人烟，唯有枯树如鬼爪般伸向灰暗天穹，远处偶有狼嗥回荡，似在警告外来者止步。

但他不能停。

阿古拉??那个传说中的老巫医，是袁绍临终前唯一信任的异族智者。据闻此人通晓星象、药理、萨满秘术，更曾在官渡之战前夕为袁氏卜出“龙蛰于野，十年乃起”之谶。而今袁尚要问的，不是兴衰命数，而是血缘真相。

“袁氏遗孤……究竟存不存在？”

这问题如影随形，缠绕他多年。刘邈登基后大肆搜捕袁氏残裔，株连九族，甚至连襁褓中的婴孩也不放过。可越是杀得彻底，民间流言便越盛：有人说袁熙之子逃往辽东，藏身于公孙度旧部；也有人传甄宓曾秘密产下一子，交由周瑜暗中抚养；更有甚者，称那马超所迎之“少主”，实为袁尚亲弟，自幼流落西域。

真假难辨，却皆指向一个事实：袁氏未绝。

而阿古拉，正是当年亲手将一名婴儿送往漠北之人。

终于，在第七座雪丘之后，一座低矮的毡帐出现在视野之中。帐顶插着一根鹰骨旗杆，上悬铜铃，随风轻响，音色凄厉如哭。袁尚翻身下马，叩门三声。

良久，门开一线，露出一张布满皱纹的脸。双眼浑浊，却在看清来人面容的一瞬骤然清明。

“你来了。”阿古拉声音沙哑，仿佛从地底传来，“我等了二十年。”

袁尚怔住：“你知道我会来？”

“你父亲临死前说，若袁家还有人敢走这条路，必是你。”老人侧身让开，“进来吧，外面的风，会吃人。”

帐内燃着兽骨火堆，烟气缭绕，弥漫着苦草与陈年药香。墙上挂着各式图腾面具，中央悬挂一幅皮卷地图，绘有草原各部迁徙路线，其上赫然标注一处红点??**乌孙故地，赤谷城南三十里**。

“那是哪里？”袁尚指着红点。

“埋骨之地。”阿古拉缓缓坐下，“也是重生之所。”

他取出一只陶罐，倒出一枚玉珏碎片，色泽青白，边缘刻有半枚篆印：“此物出自你母亲棺中。她死前托我保管，并言：‘若有血脉存世，以此为信，引其归根。’”

袁尚接过玉珏，指尖微颤。这纹路他认得??是袁府嫡系子弟出生时佩戴的“承宗佩”。当年战乱失散，原以为尽数毁于战火，不料竟留存至今。

“所以，真有遗孤？”他低声问。

“有。”阿古拉点头，“是你同父异母的弟弟，袁昭。你母亲临终前命我将其送出冀州，交予匈奴左贤王抚养，换取庇护。条件是：永不归汉，永不用袁姓。”

袁尚心头一震：“为何从未有人知晓？”

“因为知情者皆已死去。”老人目光幽深，“包括你的乳母、接生婆、护送侍卫……全被曹操密令诛杀。唯我藏身漠北，借巫医身份苟活至今。而那孩子，也在十岁时遭左贤王猜忌，险些处死，幸得一位汉商救走，流落西域诸国之间。”

袁尚闭目，脑海中浮现出无数可能的命运轨迹。一个本该死于襁褓的兄弟，竟在万里之外挣扎求生？若此事属实，则袁氏血脉未断，反成燎原星火！

“他现在何处？”

“我不知道。”阿古拉摇头，“最后一次消息，是他三年前抵达敦煌，化名‘李玄’，以游侠身份活动。此后音讯全无。但我留了一条线??每年春分，他在鸣沙山下埋一封信，若无人取走，便自行焚毁。”

袁尚猛然睁眼：“今年春分已过七日！”

“还来得及。”阿古拉递给他一块羊皮符牌，“持此物至月牙泉畔第三棵胡杨树下挖掘，或可得其手书。但你要想清楚??一旦寻到他，便是点燃烽火。刘邈不会容许两个袁氏共存于世，陆逊未必愿拥立新主，而马超……他的忠诚，究竟是对你，还是对一面旗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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