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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9章 圣旨至一更（第3页）
“所以……他是你的儿子？”苏婉儿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我不知道是不是血缘决定了父子。”林无尘望着书卷，“但我知道，当我第一次抱起他，心里就有一个声音在说：这是我一定要护住的人。”
苏婉儿久久不语，最终缓缓点头：“那我陪你一起。”
“不行。”他摇头，“仪式需要纯粹的情感牵引，若有杂念干扰，阿念会魂飞魄散。”
“那你答应我。”她紧紧抓住他的手，“做完这件事，你要好好活着。你要看着他长大，教他御风，带他看花海，陪他走过每一个春天。你答应我！”
林无尘望着她，良久，郑重点头：“我答应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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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夜，他们在山谷中央布下阵法。
林无尘盘坐于阵眼，手持断缘刀割破掌心，鲜血洒落符文之间。苏婉儿抱着昏迷的阿念，将其置于阵心。她念动咒语，古老的音节在空中回荡，引发天地共鸣。
刹那间，狂风大作，乌云蔽月。
林无尘引动涅?舍利之力，将自身魂魄抽出一线，注入阿念体内。顿时，少年全身剧震，黑气如潮水般涌出，尽数缠向林无尘。他咬牙承受，额头青筋暴起，皮肤寸寸龟裂，鲜血淋漓。
第一重反噬??万针穿心。
他闷哼一声，嘴角溢血，却始终未曾移动分毫。
第二重反噬??寿元折半。
他的黑发开始泛白，眼角浮现皱纹，气息明显衰弱，仿佛瞬间老去十岁。可他的眼神依旧清明，甚至带着笑意，仿佛在说：值得。
第三重反噬??魂魄受损。
一道裂痕自眉心蔓延至胸口，整个人如同即将碎裂的瓷器。苏婉儿看得心如刀绞，泪水滑落，滴在阵法之上，竟化作点点星光，助其稳固。
终于，最后一丝黑气被剥离。
阿念睁开眼，清澈如初。
而林无尘缓缓倒下，气息微弱。
“爹……”阿念扑过去，哭喊出人生第一个称呼。
林无尘艰难地抬起手，抚过他的脸，嘴角扬起：“乖……以后……好好做人。”
随后，陷入昏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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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日之后，他在一处山洞中醒来。
阳光透过缝隙洒落，照在苏婉儿疲惫却安心的脸上。她正握着他的手，守了一夜。
“你醒了。”她哽咽着笑。
“嗯。”他声音沙哑，“我……没死？”
“没有。”她紧紧抱住他，“你撑过去了。你的魂魄虽然受损，但金莲护住了核心。你会虚弱很久，但……能活下来。”
他松了口气，抬眼看她：“阿念呢？”
“在外面练御风术。”她说，“他坚持要等你醒来，才肯吃一口饭。”
不多时，阿念跑进来，眼睛红肿，却满脸笑容：“爹！你终于醒了！”
林无尘怔住，随即眼眶发热。
他没有纠正，只是伸出手，将孩子搂入怀中。
那一刻，风穿过山隙，带来远方花海的香气。
他知道，这条路还很长。玄冥阁未灭，新的魔尊或许已在孕育，世间依旧纷争不断。但他不再惧怕。
因为他已明白，所谓魔头，不是毁灭一切的存在，而是在看透黑暗之后，依然愿意为一个人点燃灯火的人。
他牵起苏婉儿的手，揽住阿念的肩，望向洞外明媚春光。
“走吧。”他说，“我们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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