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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4章 一血二更（第3页）

“我不后悔。”苏文渊烬一步步走近，“哪怕你杀了我，我也认。”

他放下剑，张开双臂，迎向那团燃烧着黑焰的身躯。

“就像当年你为我挡剑一样。”他微笑，“这次换我。”

两人相拥刹那，天地轰鸣。

黑焰吞噬一切，可就在火焰最盛之时，一道嫩绿新芽竟从幽璃夫人发间悄然钻出??正是那支橡木花钗所化。紧接着，整片祭坛地面裂开，无数细小根须破土而出，缠绕二人周身，形成一座巨大的树茧。

那是玄橡卫母根的最后回应??以生命为代价，唤醒沉睡的守护契约。

外界，横刀断岳带着残存玄橡卫死守外围，浴血奋战。沈八达率临仙府大军赶来支援，楚怀远与赵文博虽心存疑虑，却也不得不承认：“若无此人，此城早已陷落。”

天炎焚望着那团光芒万丈的树茧，喃喃道：“他在用自己的命换她的魂。”

三天三夜，风雨不歇。

第四日黎明，树茧破裂。

一人怀抱女子，缓步走出。

苏文渊烬瘦若枯槁，经脉尽断，修为全失，却依旧稳稳抱着那个沉睡的身影。她恢复了人形，面色苍白，呼吸微弱，但眉宇间的阴霾已然散去。

“她活着。”他对着赶来的众人说，声音几不可闻，“带她进城……我想……看看那棵树。”

当队伍抵达临仙府南郊时，人们惊呆了。

那株曾被认为早已枯死的玄橡树，竟真的开花了。

洁白花瓣随风飘舞，落在他肩头，也落在她脸颊。

苏文渊烬笑了，然后缓缓倒下。

温灵玉冲上前扶住他，急声道：“快！请医修！他撑不住了！”

他却摇头，望向天空初升的朝阳，轻声道：“别浪费药石了……我能感觉到……我的命……和那棵树一样……到头了。”

“不会的！”温灵玉泪如雨下，“你还有太多事没做！玄橡卫需要你！青州需要你！她也需要你！”

苏文渊烬目光柔和，看向怀中女子：“只要她活着……就够了。”

他抬起颤抖的手，轻轻摘下一朵花，放在她掌心。

“你看……开花了……我没骗你……”

声音渐弱，终至无声。

众人跪地痛哭。

唯有那棵树，在晨光中静静摇曳，仿佛在为一位真正的魔头送行??世人皆称他为“北境第一剑”，可只有他知道，他一生所求，不过是一个能与爱人共看花开的平凡日子。

而今，他做到了。

七日后，幽璃夫人苏醒。

她站在那棵树下，手中握着一朵干枯的花，久久不语。

良久，她转身，对等候在外的横刀断岳说道：

“告诉我……接下来该杀谁？”

横刀断岳一怔。

她眸光冰冷，语气却坚定如铁：“他说他完成了承诺。那从今往后，就由我来完成他的路??清理门户，肃清叛党，斩尽隐天子余孽。”

“这天下，不该让好人死尽，坏人逍遥。”

“我既是幽璃，也是他的剑。”

风起，花落满肩。

新的传说，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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