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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一个被穿越者的故事5（第2页）

——

“在阿絮离开的第二天，父亲才从长安赶了回来，母亲病的很重，因为阿絮的缘故一病不起。

我第一次见到父亲这样沉默，他满身灰尘，回到庄园后，没有说一句话，只是安静的守在阿絮的身旁，足足三天，滴水未进。

家里的老农好像忽然间苍老了许多，身体也开始习惯的佝偻着，不时还会咳嗽两声。

不久后，他就匆匆的赶回了长安，那时正值朝野动荡，北方蛮族又有南下的迹象，生病的母亲也需要人照料。

再听闻到父亲的消息，已经是两年后，他被派遣去了北方边境，掌控军权。

已经上了年纪的父亲好像反而失去了耐性，以一种粗暴而毫无章法的手段，血洗了北方蛮族的各大群落。

千里奔袭，连破十城。

父亲这次比年少的时候更加的凶残和冷漠，他没有接受蛮族的和谈请求，率领着铁骑踏平了大半的蛮族群落。

他忘记了对我说过的话，忘记了安逸的农田，也毫不在意无数的蛮人流离失所，沦为交易的奴隶。

这不是一场战争，而是一次毫无人性的屠杀。

一年的时间里，父亲让整个大陆都看到了，在太祖爷爷治理下，唐国铁骑甚至变得越来越收敛锋芒，也越来越恐怖。

然而这带来的不仅是蛮人和其他小国的恐惧，还有自己唐国人的质疑和声讨，父亲太不计后果，将八方来朝的大唐盛世，抹上了一层红色的腥气。

大伯无可奈何，父亲却不管不顾，在北定蛮族后，回到了长安，然后陪伴了母亲一段时间后……去往了云雾山脉。

那个老农至始至终……都没有再回过洛阳。

他是去追寻太祖爷爷的脚步了？

还是他和太祖爷爷一样……早已经知道了什么？

这片大陆上原来还有太多我未曾了解的东西。”

——

“我看到的那道身影，是一个年轻的少年，我不知道他的名字，但我能察觉到他和阿絮不同，和……我们不同。

穿越者吗？

这是我从他自言自语的时候听到的名称。

我像是一个无影无形的影子，透过他的眼睛，看着他一切的所作所为，感受着他经历的一切，而他对我一无所知。

阿絮曾和我说过，我们不可能真正的了解一个人，不论相处了多长的时间，所以主观的评价一个人，是很没有礼貌的行为。

但我……一直都没什么礼数。

我从他的身上看到了许许多多，他贪婪却虚伪、很擅长伪装和说服自己做一些卑劣的事。

他将睚眦必报当作快意恩仇，将弱肉强食当作天经地义。

他好像本能的将自己凌驾于所有生灵的上面，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一切。

洛阳的人们大多都听闻过叶家小姐和我的故事，哪怕是不近生人的阿絮也听到了不少的传闻。叶家的小姐是叶家主的唯一血脉，幼年时失散在外，被一阿婆收养长大。

待到阿婆去世后，她便孤身一人来到了洛阳寻亲。从浔阳至洛阳，这段旅途漫长的难以想象，而那个柔柔弱弱的小姑娘，就这么一步一步的来到了这里。

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像是掉在了土堆里的小乞丐，蓬头垢面，满面风尘，小脸都皱到了一起，只有一双眼睛还是干净明亮。

而我也好不到哪里去，鼻青脸肿，衣衫破烂。

那是我第一次孤身一人的远行计划，从洛阳到轻亭，只不过还没有走出太远，就被洗劫了一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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