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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非此即彼（第2页）

徐左微微愣住了一下，这似乎是第一次，他没有从她的口中听到‘徐爷’这两个字。他轻轻笑了一下，“怎么，我终于撕掉你的面具了吗？”

沈雀安只是沉默的看着他，并不答话。

徐左抬手，示意他们放人。

路生在被松开的一瞬间就朝着沈雀安跑去，路上有些泥泞，他趔趄了一下，又马上稳住身子，泡到她身边。

“姐姐......”路生小心的拽着她的衣角，不敢看她，对于路生来说，十七的死，她完全可以怪到他头上。

沈雀安将他的头抬起，看了他一会儿，才轻声道，“你走吧，走的越远越好，忘记路家村，忘记海边，忘记十七，也忘记我...”

路生含泪摇头，似乎想说些什么，最终却又哽咽在喉咙，他在害怕，害怕他的声音都会让她觉得厌恶。

沈雀安猜得到他的想法，毕竟他还只是一个孩子，好猜的不得了。

她微微瞥了一眼徐左，将声音压低，“这件事你也要忘记，所有的一切都与你无关，即便你死了，徐左也不会让他活下去的。”

她将他调转了一个方向，那是一片密林，她认识这里，是苏河镇外，穿过那片林子，是离苏河、离路家村越来越远的新世界了。

她在他耳边低语，“走吧，越远越好。”

路生背对着她，一动未动，肩膀有些颤抖，执拗的想要回头。

沈雀安突然用力的将他向前推去，丝毫不顾及他可能会摔跤，大声喝道，“不许回头，离苏河远一些，我们会再见的。”

路生似乎第一次那么无视她的话，依旧固执的站立在那里，什么话也不说，什么动作也不做。

沈雀安轻轻叹了一口气，用了一种从未用过的恶劣语气，像是怨恨，像是嘲讽，“你不走还留在这里干什么，我该和我丈夫回家了。你也要跟着么，你只是我半路捡来的一个孩子，看你可怜，救你也不过是是情分，你如今还想将这个情分当做一个本分么，你害得我亲手杀了他还不够吗？你还要缠着我多久？”

最后一句话，她几乎是吼出来的，她明显的看见路生的肩膀颤抖的更加厉害了，她想，即便是带着阴影，带着对她的怨恨活下去，也比死了好。

在僵持了很久之后，沈雀安最终无奈的轻叹一声，她把所有的法子都用尽了，安慰也好，激怒也好，最终还是用了骗。

“走吧，路生，或许再隔一段时间，我会原谅你，但现在，我不想看见你，连一眼都不想。”

路生的头更低了一些，这些话在刺痛他的同时，终于还是让他动摇了，他向前走了几步，又像是耳边萦绕着她的那句，‘我不想看见你，连一眼都不想。’他加快了步子，很快只留下了一个背影。

徐左微微眯了眯眼睛，这是他每次有什么盘算时候的动作。但是显然，沈雀安的那一句‘我该和我丈夫回家了’取悦了他，他并不打算出声打断这一切，但还是朝着手下示意了一个眼神。

沈雀安当然知道徐左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所以在他的手下动身之前，她便已经将手中的匕首抵在了脖子上。

“你们谁都不许动。”她需要在替路生争取一些时间。

徐左看穿她的想法，也就作罢不去追，他此刻的神情很是微妙，像是终于得到某种珍品，却又被自己摔碎了。

“路家村的人，是你派去的？”沈雀安看着他，除却了刚刚的激动模样，又恢复到了一滩死水的样子。她不断地安抚自己，路生还需要她拖延一段时间，她在努力的弄清一些事，虽然没有什么意义，但是，这可以让她暂时忍住随十七而去的决心。

徐左沉默了一会，回答道，“是。”

“为什么？”她无法理解，徐左势力已经够大，为何非要做这些伤天害理的事，唯一的解释是，“他们触及到了你的利益？”

徐左讽刺的笑了笑，像是想起了什么，慢慢道，“不，路家村的村民在我的势力范围之内，我替他们将海产卖出去，他们每年给我上供一些。说不上什么深仇大恨，倒是还有一些情分。那位村长还很感激我给了他们一条活路。”

“那究竟是为何？”这个问题她是替那些枉死之人问的，即便这个秘密也她也马上就要带到坟墓离去了。

徐左习惯性的眯了眯眼睛，突然笑了起来，“因为，只有这样，你才会回来，心甘情愿的回苏河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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