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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第3页）

&ldo;咳，果贼儿，要和我们去看烟花吗。&rdo;

罄哥年长启谟，李果，远远比李果稳重，知晓人情。

&ldo;启谟，你今晚真好看。&rdo;

李果还在缠着赵启谟，灯火昏暗中，赵启谟的五官端正深邃，说不出的好看。

&ldo;休得胡言。&rdo;

赵启谟整理被李果弄乱的衣襟，一副大人模样。

&ldo;三更时，我家宅中要燃放烟花，要看，随我们过去。&rdo;

字字清晰，抑扬顿挫，赵启谟已到变声期，他的声音深广，悦耳。如果闭上眼听，会恍惚以为是大人的声音。

&ldo;启谟，我回屋跟我娘说，等我下。&rdo;

李果急匆匆回屋，跟果娘说自己要去赵宅，门他先锁起来。果娘还没睡下，叮嘱李果到别人家要规矩，要有礼貌。

&ldo;走吧，我看过烟花，再回来放爆竹。&rdo;

李果提着灯，跟上启谟主仆。

一路上，李果问赵启谟，茶花可有收到？问罄哥，书可有收到？两人都说收到了。

&ldo;启谟，那株茶花叫&lso;紫袍&rso;，开紫红色的花，很稀罕。&rdo;

&ldo;还有这花怕冷，听卖花的说，天冷要移到屋内。&rdo;

&ldo;我养在书房，书案上。&rdo;

赵启谟对花糙爱惜，自然知道怎么养。

&ldo;果贼儿，你怎么知道我爱看唐传奇。&rdo;

罄哥对自己收到的物品很满意。

&ldo;罄哥自个说过，倒是忘了。&rdo;

李果记忆力极好，识字不多不能做到过目不忘，但至少过耳不忘。

交谈间，三人已走到赵宅。

赵宅院子，灯火辉煌，院子里摆设宴席，没有其他客人。落座着赵启谟的爹娘，都是盛装打扮。宴桌上，珍馐美馔。

&ldo;见过赵提举，赵夫人。&rdo;

李果过去鞠躬，行礼。

&ldo;果贼儿，去那边坐下，不用拘谨。&rdo;

来闽地三年，老赵会说几句土话，&ldo;果贼儿&rdo;三字，说的便是土话。

&ldo;启谟，夜里寒冷，让书童取件衣服，给他披上，以免着凉。&rdo;

见李果过去邻座坐下，老赵吩咐启谟。

临近凌晨，室外寒冷，李果没有风袍，穿得单薄。

&ldo;不用，我不冷。&rdo;李果用力摇头。

他一个贫家儿，得以进官大人宅子里，一起看烟花，已经是莫大的荣幸。

李果即将十三岁，对于官民之别，他还是懂的。

&ldo;去取我的风袍。&rdo;赵启谟嘱咐罄哥。

罄哥领命离去，很快返回，递给李果一件厚实的风袍。

赵启谟的衣物向来奢华、贵重，李果推谢再三，不敢使用。后来罄哥去取来自己的一件衣服，李果才肯披上。

李果和赵启谟坐在一处，赵启谟正襟危坐，李果也将身子挺起，双手贴在大腿上。

老赵说不用拘谨，然而在这种场合，李果又怎么可能不拘谨。

即使开明如赵提举，赵宅也仍旧等级森严。侍奉在旁，提供使唤的仆人，端坐在席位，寸步不离的主人，无不是在提醒各自不同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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