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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第1页）

小桃还坐在饭厅里，见维玉来了，便站起身来，道：&ldo;谁来啦？我们一会儿去哪里玩？&rdo;

维玉仙君心烦意乱，随口答道：&ldo;有个神仙上门来订桃汁。&rdo;

小桃听罢，缩缩肩膀，道了一声&ldo;哦&rdo;。

维玉深呼吸了几次，稳住了心神，对小桃道：&ldo;桃子，今日我们不出门玩儿了，这段时间都不要出去。&rdo;

小桃很是失望：&ldo;为什么啊？&rdo;

维玉不敢对他说实话，怕吓着他，只能胡诌：&ldo;这两天仙界爆发流感，传染力大得很，不小心得了病就要在床上躺一两个月，忒吓人。&rdo;

小桃没得过流感，不过听维玉说得这么恐怖，便也乖乖点头听话了，完全忘记了神仙可能不会生病的这一事实。

这一天过得很温馨，维玉教小桃写了几个字，又给他画了一幅桃花图，饿了溜到厨房，两人合作，揉了一大碗汤圆吃；维玉又找出仙君府为数不多的、用来充门面的两本词书，给小桃一句句念出来，告诉小桃凡人是怎样喜爱春天，看见桃花盛开时，又有哪样的欢喜，解释了几句有关相思爱慕的词句，字里行间全都藏着隐忍又深刻的爱。

小桃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见仙君太过投入，没一会儿，竟把眼睛也念红了。

小桃凑到维玉跟前，拍拍维玉的肩膀道：&ldo;仙君，你在伤心什么？&rdo;

维玉抱住他，很久没说话，又过了很长时间，才说了一句：&ldo;是我没用。&rdo;

他很明白，即便是把小桃藏在仙君府，流寒仙君说要来取，便一定不会空手而归。思及此，心如刀割。

小桃亲了亲维玉发红的眼眶，笨拙地安慰他道：&ldo;仙君不要难过，我会陪在你身边的。&rdo;

维玉吻住了他的唇，快乐的时候要吻，伤心的时候也同样需要，维玉很久没哭了，闭眼的时候，眼泪从眼眶中滑落。我对你不住，维玉这么想着，连心都要碎了。

小桃纵使再迟钝，也觉出了维玉的不对劲，一整天都尤为乖巧，没有同维玉仙君顶嘴。

夜晚，小桃准备入睡时，听见维玉仙君敲他的房门。

&ldo;桃子，今夜……过来同我一起睡。&rdo;

小桃笑了：&ldo;仙君可是害怕妖魔鬼怪？我同炙晏姐姐去人间的时候，瞧见人间的孩子各个夜晚都害怕妖怪，要爹娘陪着一起睡。&rdo;

维玉也笑了：&ldo;是，我很害怕。&rdo;

小桃便抱着枕头同维玉一起去了主卧。

两人躺着，一时没有睡意，便看着窗外的月亮发呆。

维玉给小桃讲故事：&ldo;小桃，你可知道，那月亮上有捣药的兔子？&rdo;

小桃道：&ldo;啊？我不知道，你可以带我去看吗？&rdo;

维玉抚着小桃的头发，应了他：&ldo;嗯，往后要是有机会，我就带你去看。&rdo;

小桃又问道：&ldo;兔子捣什么药呢？&rdo;

维玉把小桃揽入怀中，亲了亲他的头发。

&ldo;兔子其实不是在捣药，是在捣碎寒铁般的心。&rdo;

&ldo;什么意思？&rdo;

维玉仙君告诉他：&ldo;凡间总有好多苦恋，一方求而不得，一方视若无睹，求而不得的那一方总要多受些委屈，那委屈攒够了，实在是消解不了，便要在夜晚对着月亮祈祷。&rdo;

小桃道：&ldo;祈祷什么呢？&rdo;

维玉道：&ldo;祈祷月亮娘娘能把他们所爱之人的寒铁心捣碎一些啊，让他们好好看看自己的爱意，不要视而不见，不要当作儿戏。&rdo;

小桃叹了口气：&ldo;那他们蛮可怜的。&rdo;

维玉轻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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