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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第1页）

狄仁杰侃侃而论，全然不觉屋内三人已听得傻了。

李楷固呆想了半日，忽从座上跳了起来，一手拉了李元芳，一手去搂斛律冲，大笑道：&ldo;我说嘛，照这么讲，说不定我们爷爷的爷爷的爷爷，是一家子呢！&rdo;

想他三人多是行伍出身，可怜狄仁杰说得唇干舌燥，十有八九谁也没听明白，此刻李楷固一打岔，听着倒也像是这么回事，满屋的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莲花妙法

狄春推门进来，脸上被冷风吹的红红的，两只手不住地揉搓着，说道：&ldo;老爷，饭菜好了，大伙这就去外间吃罢。&rdo;一面低声嘟囔了一句：&ldo;要不是来了位不识相的厌客，早就能吃啦。&rdo;

狄仁杰目光一闪，看看狄春，笑道：&ldo;什么人惹你生气？这大冷的天，站在门外烦了半日‐‐难道是推事院的人？&rdo;

狄春犹未回应，这边李楷固倒先嚷起来：&ldo;唉呀，我最怕见这些人，&rdo;一面去拉斛律冲，&ldo;大人，元芳兄弟，我们还是先回避一下的好。&rdo;

李元芳笑道：&ldo;你就是这般性急，我们还是去喝我们的，理他作什么！&rdo;

狄仁杰也道：&ldo;放心，狄春知我必是不愿见这些人的，早打发走啦。&rdo;

果然狄春在旁点头轻笑，回道：&ldo;是候思止，不过来俊臣一伙的走狗，实在烦人，我都说老爷不在家了，还在门口百般无赖，好容易才发打了。&rdo;

狄仁杰冷笑一声，道：&ldo;原来是他。&rdo;

一时众人出得房来，狄春在前引了，往外堂走去，李楷固还自想不明白：&ldo;方才狄春又没说，大人是怎么知道的？&rdo;

狄仁杰呵呵一笑：&ldo;这个容易，我与狄春相处时日长了，听他说来了位&lso;厌客&rso;，必定不是我的相熟好友；我们初到洛阳，这几日除了忙于东宫一案，别无相关之人，而此案进展、陛下命我前去伊阙之事，旁人不会关注，也无法迅速知道消息‐‐由此推测，应是来俊臣之类‐‐他们早就觊觎面具，或者说伊阙之下的宝藏，才会急巴巴地登门求见，来探我的意思，看有什么好处可捞。&rdo;

李楷固恍然：&ldo;原来如此。&rdo;

狄仁杰本就心思敏捷，过于常人，而狄春又自小随在他身边，彼此熟知，主仆二人常常不需废话，就已心知，李元芳早就见惯，也不觉什么稀奇，李楷固与斛律冲却暗暗叹服。

&ldo;狄春早知道大人的脾气，自然不会让那候思止来烦大人。&rdo;李元芳笑道。

狄春回身憨笑道：&ldo;别的不说，来俊臣等人臭名昭著，从前又陷害过老爷，我虽不敢乱来，但做主把他赶走，想老爷也不会怪罪的。&rdo;

狄仁杰点头，笑而不语。

斛律冲终忍不住道：&ldo;怪道大人办案数千，无一有冤，今日耳闻目睹，确是名不虚传。&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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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李楷固早坐到了饭桌边，早一把拉了狄春同坐，狄仁杰素喜他生性爽朗、于世俗礼法之类看得极淡，又见斛律冲与李元芳兴致相投，心内也十分欢喜，一时李楷固等饮酒甚欢，虽桌上饭菜并不讲究，却也其乐融融。

因众人心中挂念伊阙之事，这顿饭吃得颇快，又东宫之案得以了结，狄仁杰与李元芳都觉连日的疲惫一扫而空，李楷固听得就要去寻那宝藏，虽事不关己，却也大为兴奋，一点儿也没有告辞回家的意思，想那伊阙距离洛阳城不过二三十里地，便只追着斛律冲问，到底怎样去？

斛律冲看了看狄仁杰、李元芳，苦笑道：&ldo;就是大人不问，我又怎会不讲？只是我所知的实在很少，父辈传下来的话，原是要我先找到高氏后人，才能再作打算的。&rdo;

狄仁杰笑道：&ldo;无妨，你且把你所知的告诉我‐‐现下安金藏身受重伤，也不好即去打扰人家，我们且先看看，实在无法，再去不迟。&rdo;

斛律冲点点头，道：&ldo;嗯。据说当年我的祖上与高长恭，是得到一名雕凿佛像的匠人所指引，才找到了入口，刀镜相合，就是开启入口的关键。其时正值乱世，传给后人的话就这么几句&lso;伊阙西山，莲花妙法，头陀第一&rso;，也不知是传得缺失了，还是当时有意如此，&rdo;斛律冲望向狄仁杰，略有几分不好意思：&ldo;这些年我也想过，&lso;伊阙西山&rso;这是明白不过的，&lso;莲花妙法，头陀第一&rso;应与佛法有关，那西山上佛窟倒有不少，我曾去看过那些佛像，却总没个头绪；我这个人又极懒惰，反正没有高氏后人的消息，正好丢开此事，轻松自在。&rdo;

李楷固叹道：&ldo;可惜了那月精宝刀，白白跟了你。&rdo;

斛律冲双手一摊，满脸不以为然。

李元芳看得好笑，暗想这两人在一起倒也热闹。

狄仁杰微一沉吟，笑道：&ldo;如此看来，入口处就在西山上的石窟中。莲花本随佛教传入中原，乃是佛教象征之花，常见于寺庙佛窟的雕塑中；&lso;头陀第一&rso;指的应是释迦牟尼的大弟子‐‐摩诃迦叶尊者，地位崇高，据载佛曾给他半座，有时与佛对座说法。佛灭后，摩诃迦叶主持了第一次结集三藏，受如来嘱托，要将大法亲传于未来之佛弥勒，担负着将佛法永传人间的重任，故他的塑像常侍立于佛侧。‐‐只是要费些功夫去那些石窟中寻找。&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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