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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第2页）

许是运气不错，还未走到天黑，九枝突然停住，嗅了嗅。

他指指大路一端，示意我那边有人家。

……大哥你是狗吗?

我拉着他往那边走，远远地果然看见一缕炊烟起来。

再走近些，发现是个极小的村子，拢共也看不到几户。离我们最近的一家有些破旧，篱笆墙稀稀落落。正是做饭的时候，走到院门前就隐约闻到一丝香气。

九枝在我旁边咽了下口水。

院门很矮，不到我胸口高，我探头进去，正巧几步外，屋门开了，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妇端着一只碗走了出来。

&ldo;大娘!&rdo;我尽量和声细语地喊她。

&ldo;谁呀?&rdo;大娘寻声看过来，&ldo;姑娘，你找谁?&rdo;

&ldo;我谁也不找，&rdo;平生第一次借宿，我有些不好意思，&ldo;大娘我是从方镇来的，到宣阳去，快入夜了，想在您家借宿一晚，可以吗?&rdo;

我都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大娘却立时答应了。

&ldo;快快，快进来。&rdo;她颤悠悠走过来，为我和九枝打开院门，&ldo;哎呀，你是谁家的女娃娃，这么俊俏，你爹娘怎么忍心让你出这么远的门?&rdo;

何止，我爹还忍心让我抓妖怪呢。

&ldo;我有伴的，这是我哥。&rdo;我临时又给九枝编了个身份。

九枝也学机灵了，非常坦然地挺起了胸脯。

&ldo;像，长得像。&rdo;大娘可能眼神不好，笑呵呵地应着，把我们往屋里带，&ldo;大娘家简陋些，你俩不嫌弃，凑合一晚倒还够。&rdo;

她说着，伸手推开门，我先看见一个女童蹲在地上，约莫六七岁的模样。

&ldo;这是我孙女，&rdo;大娘喊这女童，&ldo;颜儿，给姐姐问个好。&rdo;

小女孩看我一眼，拘谨起来，往墙角缩了缩，没说话。

&ldo;这孩子平日里少见生人，一阵就好了，&rdo;大娘又指指屋角的一条长凳。&ldo;你们两个娃娃先坐一坐，我去鸡窝拾两个蛋，就回来。&rdo;

也不知是她全无戒心，还是我和九枝实在不像坏人，大娘对我俩毫不防备，掩上屋门便出去了，把我们和她孙女就这样留在屋里。

我打量了一下这屋。屋内虽然昏暗，但能看出来干净齐整，而且看家里用度，似乎只有一奶一孙二人居住。

孩子爹娘呢?我扭头看看那个叫&ldo;颜儿&rdo;的孩子，她躲得远了一点，埋头在地上不知玩着什么。

我凑过去瞅瞅，她手里是个木制的陀螺，我小时候也有过的，但她这个坏掉了，转不起来。

&ldo;这个坏了呀。&rdo;我轻声说。

颜儿抬头打量一下我。&ldo;姐姐会修么?&rdo;她怯生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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