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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第2页）

&ldo;你别太往心里去，&rdo;芳岁说，&ldo;山祖他……只是怕你走错了路，不是为了责难你。&rdo;

&ldo;师姐知道山祖要说什么?&rdo;

&ldo;他同我大致提过……&rdo;芳岁道。

&ldo;那师姐也觉得，我心术不正吗?&rdo;沈落问。

&ldo;我没有!&rdo;芳岁赶忙说，&ldo;我只觉得……你最近心思生了些变化。&rdo;

&ldo;我怎么会不生变化?&rdo;沈落激动起来，&ldo;一个好端端的女子，被活生生烧死!害死她的人却没受任何罪责!这是该当发生的吗?我们还要去救他合家上下，这些人有什么可救的?&rdo;

&ldo;那人……也被杀了，并非没受任何罪责。&rdo;

&ldo;他被那女子的哥哥杀掉，是报应不爽!可那女子呢?她犯过什么错?生前谁替她伸张过道义?&rdo;沈落圆瞪双目，&ldo;她化成厉鬼去报复那家人，不也是他们活该?&rdo;

&ldo;这毕竟只是个案……&rdo;

&ldo;个案?&rdo;沈落逼问，&ldo;是个案么?这些年里，见过多少这样的事，师姐不清楚么?我娘亲在世时，日日被我爹打骂，可曾有人拦阻过?她只是为了活命，她又有什么罪?&rdo;

芳岁无言以对。

&ldo;那日，&rdo;沈落说，&ldo;若我娘亲不反抗，她和我，都可能被我爹打死了，但按律却要先治她的罪过，天地间怎能有这样的道理?&rdo;

芳岁还是说不出话。

沈落深吸口气，忽然苦笑了两声。&ldo;师姐和山祖都说，不需多想，做好玄师的本分即可，我是做到我的本分了，这些年来，我也努力淡忘过去的仇恨，可我为何还这么痛苦?为何世间之事，竟没有丝毫改变?&rdo;

&ldo;世间……总会有些不公之事的，&rdo;芳岁又试着劝慰他，&ldo;世人这么多，总不会个个心地善良‐‐&rdo;

&ldo;不，&rdo;沈落摇摇头，&ldo;我看世人大都是恶的，人人可杀。&rdo;

&ldo;啪&rdo;‐‐芳岁抬手给了他一巴掌。

&ldo;你怎么能生出这种想法?&rdo;她怒道，&ldo;你是玄师!玄师的大义，你都忘了?&rdo;

沈落怔住。他埋下头，摸了摸脸颊，良久无话。

再抬起头，他却明朗地笑了。&ldo;师姐教训得对，&rdo;他说，&ldo;是我不好，我怎么会有这样的念头。&rdo;

&ldo;我错了，师姐。&rdo;他拉着芳岁，带着歉意说，&ldo;师姐别生气，我一定改，山祖怕我心术不正，我便走上正途给他看看。&rdo;

芳岁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ldo;我们去吃饭吧，师姐?&rdo;沈落问。

&ldo;等一会儿啊，&rdo;我越看越觉得不对，他们说起的这件事，怎么那么熟悉?&ldo;你们提到的那个女子，是不是……叫莺巧?&rdo;

&ldo;你如何知道?&rdo;芳岁问。

还真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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