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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第2页）

向来不喜与人戏言，合欢就不说话了，只是低头淡淡一笑。

锻云却又不爱看她这样的笑容，分明就是一种敷衍。低头打量着胸前女子，眸子半阖，长长的睫毛一颤一颤……呵呵，倒也是个执拗的角色，难得有趣。

惯常幽冷的性子，他脸色一沉，周身便全是冷气。

吓得小京拼命拉着合欢的袖子：&ldo;走啦……快走啦……&rdo;

他却又不愿意她立刻就走，竟破天荒将自己一身的冷傲捺下，脸色回复了，作出一贯玩味的戏谑来：&ldo;你倒是挺特别。&rdo;弯下腰，抱着那被一块糕点就俘虏了的可恶小儿先行走了开去。

正午日头打照在那一身纯色的黑缎上，恍如隔世一般的朦胧。

合欢有些木登登的。

小京不明就里：&ldo;看把你吓的……这就是我说的那人，下次千万别再惹他……听说宫里头有后台呢。&rdo;

&ldo;恩，是不能惹他。&rdo;合欢嗫嚅应道，抱起眼睛红红的馨儿亦往酒铺里回去。

……

&ldo;好吃吗？&rdo;锻云问儿子。

&ldo;嗯。&rdo;川儿点点头，将那酸枣糕儿递过去。锻云不屑，却又闭了眼睛将那糕点别扭含下：&ldo;这个女人……从前怎么没有发现她。&rdo;

川儿不说话，他哪儿能将木白叔叔的嘱咐忘记？

却各自心中存了事。甩出腰包儿将戏园子包下一夜场子，台上唱了一晚的热闹，却仍然挡不住那道红衣袅袅的身影。父子二人都像是着了魔怔，那戏反倒催生出无数的想念，想起她一次，恍惚朦胧；想她二次，茶饭不思……再多想想，那影子便刻到了脑海里，怎么洗也洗不去了……

睡不着，各自蜷在空荡荡的戏苑里头睁着眼睛到天亮。

‐‐‐‐‐‐

忘川酒铺难得生意如此清闲，合欢从酒架上取下一罐新酒，撒了些自配的养生药材。才将瓶盖封好，一低头，却看到柜台下端端立着昨日那个别扭的贵气小公子，着精致的蓝色小裳儿，抿着唇，冷清清的。

心里头怜他自小没有娘亲疼爱，却顾忌他父亲的名头，只隔着柜台淡淡一笑道：&ldo;又是你啊，你叫什么名字。&rdo;

&ldo;锻川。&rdo;川儿手心紧了紧，努力不苦下脸来。又将手中的弹弓高高举起，讨好道：&ldo;给妹妹玩。&rdo;

合欢抚上他的头，好言笑着道：&ldo;谢谢你啦，不过这是小男孩们玩的，我家馨儿还小呐，留着你自己打鸟吧。&rdo;宠溺刮了刮他的小鼻子，转过身又去拿东西。

被人摸头的感觉……好奇怪啊。

川儿皱着小眉头，以为娘亲要送客了，潋滟的眸子里抑制不住的沮丧……他想了无数的办法，才想起来这个借口呢。

合欢却拿了针线蹲下来，早已将他心思看穿：&ldo;既然来了就玩一会走吧，我来给你补补衣裳。&rdo;只当川儿心中贪爱母性的温暖，故而频频缠着她。从来冷漠的心肠，难得对他生出来一股说不出的疼爱。

川儿本来想说&ldo;回去让爹爹扔掉买件新的&rdo;，可是闻着娘亲的味道，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了。看着娘亲如今很好的气色与皮肤，眉眼间尽是贤良，又想起漠北时她曾经一个人辛苦推着板车的孤零零模样，一夜的幽怨忽然渐渐淡去……娘亲跟着大大，现在过得很幸福啊。

合欢拽着他的胳膊，将他的衣裳小心脱下：&ldo;你没有玩伴吗？&rdo;

川儿摇头：&ldo;爹爹说，兄弟是用来背叛的，女人是用来伤心的。&rdo;那薄凉语气，怎么听也不像出自一个四岁的孩童。

合欢叹了口气：&ldo;你还样小……你爹爹怎可以这样教你。&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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