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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第2页）

&ldo;你就是桂男。&rdo;

&ldo;我……&rdo;映照在镜子里了吗？

&ldo;既然你是桂男，那便要受罚，让你去砍那永远也砍不完的大树的枝桠。对了。仪助和阿峰二人已离开了大坂。&rdo;林藏道。

&ldo;离开……&rdo;

&ldo;他们抛弃了这个家。这还用说吗？谁能原谅一个试图让自己跟亡魂成亲的父亲？&rdo;

&ldo;阿峰……&rdo;刚右卫门站起身子，双手抓着向月台的扶手，朝下方望去。街道。民宅。自己的家呢？&ldo;

阿、阿峰！&rdo;

&ldo;你终于愿意朝下看了。不过，已经迟了。&rdo;

&ldo;迟了？&rdo;

&ldo;当然。经过昨夜六道亡者的那一番试探，他们已经放弃了你。你失去了最重要的女儿和最得力的臂膀。&rdo;

&ldo;阿、阿峰……仪助……&rdo;

这可是你自己选择的路。林藏说道。&ldo;你不是下定决心了吗？怎么样，你不是心满意足吗？不是光货仓就有六个吗？家宅也是大得不像话，你不是幸福到极致了吗？我不会取你性命，也不夺你钱财。可是，你已经是亡魂了。从今以后，你将成为金钱的亡魂，永远做着那肮脏的买卖，除此之外别无他路。&rdo;

刚右卫门缓缓抬头，看着月亮。那浑浊的月轮蠕动着。桂男在召唤，那桂男，原来就是我自己。

&ldo;金毗罗大神已离你而去。&rdo;林藏转过身去，随后又稍稍回头，留下最后一句，&ldo;所以早就告诉过你，不要总是看月亮啊。&rdo;

【后记】

那个贪得无厌的家伙怎么样啦？阿龙问道。

还能怎么样？林藏回答。&ldo;就那样呗。&rdo;

&ldo;就那样算了？&rdo;

什么叫算了？林藏问。

不是还没报仇雪恨吗？阿龙说。

&ldo;怎么才算报仇雪恨？不是只有痛打一顿或是取人性命才算报仇雪恨。&rdo;

&ldo;那是没错，不过至少得弄他个倾家荡产什么的吧。&rdo;

我接的不是复仇的活儿。林藏说。&ldo;一文字狸给的任务，只是查明刚右卫门的本性而已。我可没收到惩戒刚右卫门的吩咐，如果是那样反倒简单了。&rdo;

杀人是很简单的事，夺取财产、名誉、信任之类的也不是很难。交给林藏的并不是那样的工作。真是个麻烦活儿啊，林藏抱怨着。&ldo;反正，我已将他送上霭船，带到至高无返之处了。这样就够了吧。&rdo;

&ldo;怎么就够了？&rdo;

&ldo;那个人这辈子都不会再感到幸福了。赚再多钱，建再多仓库，吃遍佳肴，坐拥美色，他也到死都再尝不到哪怕一丝幸福的滋味。他的一生都将伴随着遗憾。&rdo;还有比这更残酷的刑罚么？

霭船真是可怕呀。阿龙道。

&ldo;谁让它专门摆渡那些生不如死之人呢。我也不想啊。&rdo;林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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