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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前尘过往 第一节（第1页）

“蛇仙：紫丁遍天（..）”！

夜萧暮将心底藏了多年的事实一一道了出来。原来，在听到夜萧暮幼年去世的娘亲姒天妃并非夜萧暮的亲生母亲，晓是千羽亦是惊了惊，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

“我的母妃，是姌天妃魔姌。”夜萧暮一语，不禁回想着母亲的样子，可无论怎么努力，终究只是个模糊的影子。

“姌天妃……魔姌？”千羽当即有股听错的感觉。对于魔姌，她并不陌生。魔域如今魔君魔延的小姑姑魔姌，虽是魔延的小姑姑，却是要比魔延还要年轻十几岁。彼时天域和魔域突发奇想，欲将千万年的对峙局面调节如初，便有了四海八荒第一次天域魔域公然联姻。因当时魔延才尚未不久，膝下尚无子女，便将还未出嫁的魔姌嫁到了天域。天君表示回敬，更是将自己的长女嫁到了魔域。

可好景不长，这种和平稳定的局面不过过了几百年，魔姌便身染重疾，一命呜呼了。这让从小与魔姌玩到大的魔延不禁又是伤心，又是愤怒，觉得天域并无意交好，才害死了魔姌，于是手刃了那天域公主。为此事天魔大战了一场，双方死伤惨重，联姻和好一说也一拍两散。可刚才夜萧暮说，魔姌乃他的母妃，可怎么千羽不记得魔姌有诞下过子嗣啊？

“羽儿，我知道这可能令你难以相信，可确是事实，这件事只有少数人知道，我父君并未向外提起过。”夜萧瞧见千羽睁大双眼，长大嘴巴的模样，不禁唇角勾了勾，无奈又宠溺的笑了笑。

“当时，我父君联姻，本就是权宜之计，好让天域有足够的时间修养生息，所以，一百年来并未碰过我母妃。可有一日他醉酒，走错了宫殿，误以为进入了姒天妃的寝宫，所以一阵缠缠绵绵，这才令我母妃怀上了我……”夜萧暮语气顿了顿，随即继续讲了下去。

“我是与夜萧元同时出生的，当我二人出生之时天空霞光骤现，出现了一群金龙彩凤，且比从前神龙降生之时翻了一倍，随即盘旋在两间产房上面。当时的异象，令我父君诧异，不过索性发生在后宫，旁人只知是神龙降世，不曾知晓是两位神龙同时诞生……”

“所以，为避免日后惹来不必要的麻烦，天君便隐瞒了你神龙的身份，并将你的生辰日向后推了几十年。”千羽接过了夜萧暮的话，将自己的理解讲了出来。

“正是如此，此后，我与母妃被关进了密室里，那时，了解事实的人除了天君，我母妃，便只剩下了姒天妃，其余人，皆被消除了记忆，只当是我母妃从未怀孕。后来，姒天妃依照我父君的意思假孕，然后将我从我母妃的身边抱走，谎称我是姒天妃产下的男婴，而在我被抱走的当天，母妃……便因病去世了。”说到这里，夜萧暮顿了顿，眼中闪过一抹伤感，他不记得自己的母妃长什么样子，可她的声音，夜萧暮却记得清清楚楚，彼时自己体弱，常常生病，哭闹不止，未免被人发现，天君狠心给他服下安眠丹，可安眠丹药效很大，后劲过猛，他一下睡了三年。虽是无法哭闹，闭着眼睛，可他的意识是很清楚的，前几日，母妃只是边哭边呼唤自己，往后，她便一边抚摸自己，一边给自己将她儿时的故事。渐渐的，她的声音便烙印在了夜萧暮的脑海中。

“为了祭奠我母妃，我父君为我赐名——萧暮。”夜萧暮转脸对千羽苦涩的笑了笑，心中却有些忐忑，他是一个天魔混血，就是怕千羽知道了嫌弃他，所以不敢将事实告知于她。千羽自知夜萧暮在想些什么，由于天魔两族不合的缘故，天魔混血亦是被世人鄙夷和嫌弃，即便天魔混血有异于常人的天赋和俊美无双的容颜，也无济于事，反而更容易遭到那些纯正天族或魔族血统的嫉恨。不过在她千羽面前，什么天魔混血，什么容颜地位，什么天赋神龙，统统都是浮云，她要看的，只是心，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这是千羽儿时便有的愿望。见过千仇的所做所为，她对于情更是在意，希望可以与一人相知相守，繁华生活再好，不过过眼云烟，终究是靠不住的，唯有真心相对，哪怕清贫隐世，却可以共同欣赏落日余晖，晨曦白露。

千羽给了夜萧暮一个安慰的笑容，起身在夜萧暮额间落下一吻，这一吻，使一向霸道的夜萧暮愣住了，随即揽住了欲起身的千羽，狠狠的吻向她的唇，唇齿相依间，千羽身上自带的紫丁香气飘进了夜萧暮的心，千羽微微闭眼，任由夜萧暮将舌伸入自己的口腔，过了好久，久到千羽都要睡着了，夜萧暮才松开了千羽，二人对视一眼，眼中情意清晰可见，但毕竟在谈正事，所以不过一会便又回归正题。

“我父君以为，这么小的孩子意识尚未成熟，应该不会记得母妃的存在，可我知道自己并非姒天妃之子，虽然可能有些奇怪，但这却是事实，在我七千多岁时，一次宫宴上，姒天妃喝醉了酒，回宫后迷迷糊糊的说出了我是神龙，还说母妃之死是她下药陷害的，我当时又是震惊又是愤怒，可无奈羽翼未丰，只得装出天真的模样。可最终还是被姒天妃觉察出了我对她的恨意，所以请命以历练为由将我送到了天魔交战的战场上学习，可那将领却让我带兵上阵……”夜萧暮说的轻描淡写，可千羽却听的愤怒无比，不过是一个未成年的孩子，带兵上阵岂不是去送死？这件事千羽是知道的，当时外界只传是夜萧暮小小年纪心高气傲，扬言要灭了魔域，屠尽魔族，才不要命的背地里带一队兵士上了战场，差点便死了。

“那时我早知是阴谋，所以并未听从，可那几个将领却封了我的经脉，将我用隐形仙锁绑在马上，趁着双方交战正热火朝天之时，令马驮着我到了战场上……呵，可杀我又乞是容易之事？”夜萧暮唇角微勾，眼神轻蔑的直视远方，可千羽却是心疼不已，这件事的结果她知道，天魔死伤无数，双双退兵，骇人的战场上，横尸遍地，而夜萧暮，便是在这墓场般的地狱中一点一点的爬出来的双腿筋骨尽断，浑身是伤，鲜血染红了他的衣袍，浑身散发着腐尸的气味，他就一直这么爬到了天域边界，体力耗尽，昏死过去。碰见了正在流浪的孤儿扶苏。扶苏见了他的腰牌，将他背回了天域。当他们到达天域时，那场战争早过去两个月了。当时人人皆传夜萧暮早已死在战场，连天君都是如此认为的，所以当奄奄一息的夜萧暮被扶苏背到天宫时，天君做的第一件事不是为他治伤，而是滴血验亲。

千羽心痛的抬手抚摸他的胳膊，四海八荒皆知夜萧暮天赋异禀，且容貌无双，冷漠无情又喜怒无常。可他儿时所经历的这些，却不是任何成年的神仙都能接受的了的，更何况是孩童的他。

对着千羽红红的眼眶，夜萧暮无奈的笑了笑，这女人，难道她的遭遇比自己差吗？从出生便经历了生死，被别人以怀疑的目光相视，从来没有感觉过父爱，甚至连奴婢太监都可以随意欺凌，被人追杀了一次又一次，几乎每日都在修炼练功，既要保护自己，又要保护妹妹。女儿家童年的欢乐，她一样也没尝过，最美好的年华，却恰似她的噩梦。

想到这里，夜萧暮再次抱紧了千羽，他早已暗暗发誓，此生都不会再让她受委屈，哪怕粉身碎骨，也要护她周全。

“那姒天妃因病早逝，又是怎么回事？”千羽突然想起来，听传闻姒天妃死去那天，夜萧暮可是哭晕了的。可如今一想，又觉得不太可能。

“姒天妃是被我杀了。”夜萧暮眼中寒光一闪而过随即不紧不慢的说道。

千羽见到如此的夜萧暮，不禁心中再次狠狠一痛。

“她死那天，我确实哭晕了，不过不是为她，而是……为母妃。”夜萧暮眼底再次爬上了哀伤，闭眼不再说话。

“说了这么半天，口渴了吧！来，喝些水。”千羽将那杯经过了自己调制的茶水，送到了夜萧暮面前。夜萧暮笑了笑，随即仰头喝下。才喝下那杯水，夜萧暮便觉得困意上涌，不一会儿便倒下睡着了。千羽叹了口气，将他扶到自己的床榻上，见他紧锁的眉头终于舒展开，千羽会心笑了笑。

“萧暮，昨夜定是没睡好吧，好好睡一觉，明日醒来，就都过去了。”

太阳高高升起，透过窗棂，照在了两个不幸之人的脸上，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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