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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第2页）

回到公寓才八点，这对纪南一来说算很早了。

她靠在阳台的沙发椅上抽菸，阳台是开放式，围栏上挂一排铁架，摆着花盆。都是些常见的绿植花卉，她喜欢这些小东西。

纪南一开了包新烟，将塑封纸揉成团放在围栏上，咬着菸蒂一明一暗地吸。

这个城市的春天很舒服，市区的风没那么大，吹在身上也柔柔软软，像抱着毛绒玩偶一样治愈。

她喜欢这里，读书时放假了也不愿回家。

不回家的时候就去做兼职，她在美食街一家奶茶店做长期，有时间就过去。

大二寒假刚开始那会，她留在奶茶店，打算做到年前再回家。

那天下雨，加上放假，店里人很少。

纪南一看着雨幕发呆，忽然听见铜铃声响，一个很高的男生推门进来，关门站在玄关拍了一会身上的雨水。

他穿灰色连帽卫衣，帽子戴在头上，卫衣帽子里还有一顶藏青色鸭舌帽。他的卫衣上印着藏青色数字，和鸭舌帽的颜色一样，时尚得就像高级商场里的海报。

男生抬头时纪南一瞳孔微扩，那是她第二次见周弋楠。

周弋楠看见纪南一时似乎并不意外，仿佛早知道她在这一样，热络地问她，「放假不回家？」

纪南一不知怎么回，就沉默着注视他走到收银台前，他俯身，双臂撑着吧台，「不记得我啦？」

那么好看的脸，纪南一当然记得，但她摇了摇头。

周弋楠捂着胸口，做了个伤心的表情道：「好伤人。」

纪南一被他忽然的动作逗笑。

他点了两杯奶茶，一杯加冰一杯半糖。

店里就纪南一一个员工，她转过去做奶茶，周弋楠就站在收银台外等，时不时给手机那头发语音。

他应该很喜欢运动，跟同学约了周末的羽毛球还有滑板。

那同学好像还约他一会去看电影，他拒绝了。

周弋楠对着手机录语音，「今天不行。」又顿了顿，似乎看了眼纪南一，「有重要的事。」

馀光瞥见他在看自己，纪南一动作都跟着磕巴。

没多久后，「做好了。」

纪南一把奶茶放在吧台上。

周弋楠看着标签拿走加冰的那杯，把另一杯推到纪南一旁边，「请你喝。」

纪南一摇了摇头，「我不要。」

那时的她还是那种无功不受禄的老实孩子。

周弋楠刚转身要走，听了她的话又停下来，转过脸与纪南一面对面站着，俯身让视线与她平齐，笑着道：「赔你的桃花。」

他的眼睛很好看，黑亮的瞳孔汪着清泉，像倒影在水波里的星星。

周弋楠的笑跟他这个人一样灿烂，外面下着雨，纪南一却感觉阳光明媚。

自那以后，周弋楠经常来买奶茶。

他就坐在店里，一边喝奶茶一边打游戏，每次离开前都要给纪南一点一杯。

两人的关系慢慢近了，纪南一会给周弋楠推荐好喝的新品，给周弋楠做奶茶时偷偷加小料，有那么两次加得太狠，被店长发现，拎着她训。

周弋楠就趴在桌子上偷笑，笑完了去收银台再付一份小料钱。

纪南一告诉周弋楠自己喜欢甜食，再甜她都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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