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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四章 刀口的朝向（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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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被荣誉感充满胸膛的朱风正要上前，身旁一同出现的同伴却先一步跨出一步，也摆好共同进退的架势。

“你……你们几个……”惊讶之余，明白同伴意思的朱风声音也有些哽咽起来。

“这可是你教我们的，为朱娜大小姐的护卫，我们永远只知共同进退！”

“人数不足的412阵型可是没有灵魂的！”

“事到如今，你可别说要赶我们苟活下去的蠢话。”

“我不会说的，既然大小姐愿意将机会给我，那么我也没立场拒绝你们！”朱风深吸口气，将感动消化到心头，他拔出一把短刀，其名为碎心，是朱娜特地为他准备的专属源血器械，稍加挥舞后，做好准备的朱风喊出最后的进攻口号：“拜托你们了，成为我的助力好好支持我吧。让我们共同战，一起为了大小姐，击倒所有挡路的敌人吧，412阵型，杀！——”

伴随着朱风的战吼落下，他身边的战士们围成完美的突击阵型冲向了阿斯莫德。

而残忍的十魔只是微微一笑，一脸随意的态度迎了上来：“让好戏上演得更加猛烈些吧，我都忍不住品尝这份甜品了，哈哈哈……”

阿斯莫德挥动自己的秒针，那有着割裂因果的行走秒针之名的神器瞬间发挥出其本身具有的威能，前来攻击他的朱家普通成员一个个被强行阻断因果无法触碰阿斯莫德分毫。

瞄准这个机会的其他数人，抓准阿斯莫德来不及切换武器的空隙当即就要冲上去围攻十魔，然而就在同时惨烈一幕的突变让众人僵在了当场，大脑无法理解刻在自己视线中的内容。

先前一拥而上的416阵型数人中，只有一人没有跟随同伴一并向前，他不仅没攻击阿斯莫德，转而握紧武器反向朝后方发起攻击，靠着这意料外的偷袭，成功将武器送入对方胸口给予了一道致命伤。

做出此等行为的人是朱风，而被他刺中的人是朱娜。

“咕……”朱娜张口想要说些什么，然而鲜血涌上喉头当即喷出，失去气力的她终究半个字没有吐出，向后退出两步靠着墙角软软地滑在地上。

“我……我……”吃惊的人不仅只有围观地众人，朱风自己似乎也完全不清楚他做了什么，恐惧无助的少年在刺中朱娜后甚至连碎心的柄部都没有气力握紧，整个人双腿战栗着跪倒在地上，泪水唾液鼻涕混合在一起流淌在地上，口腔里喷出的不知是哭泣还是哀鸣的吼声间断地响彻着。

“朱娜……娜娜……不……不要……”冷峻严肃的杨家太子杨超第一时间赶到了朱娜的身体旁边，他一会儿抚摸着朱娜的头发和额头，一会儿试图堵住不停向外喷涌鲜血的朱娜心口，一会儿只是对自己的头发皮肤不停撕扯：“我……我……不要再有人死在我面前了，你……绝对不行，至少不能是你，我已经……一无所有了！”

“没……没事的！”朱娜拼尽最后的气力抬起手臂抚摸着杨超的面孔，拭去男人眼角渗出的泪水：“没事的……不能保护你……对不起了，至少……不要失去理智，要冷静，你要……替我活下去……”

“我做不到，所以……你给我活下来，陪着我，我已经……受够了，我不想再经历这些了，你……给我留下来……听到没，朱娜！”杨超死死抱着朱娜的头，眼角因为痛苦地睁着过于用力甚至渗出了血丝：“一直以来我都对你留下戒心，但我知道的……你对我的付出，对我做过的事情，所以……至少给我个机会，让我也像个男人一样给你些回报，算我求你了，娜娜！”

“我得到的……咳咳，已经足够多了。对了……如果你真想给我什么，能给我回复吗，超，我对你而言是什么？”泪水滑过朱娜的面庞，她的眼睛已经没有聚焦的视野，声音也早已气若游丝。

“你是我的妻子啊，我爱你，娜娜。”再没有丝毫平日苦撑的架势，抱紧朱娜的杨超几乎是放声大哭。

“那就……足够了。”朱娜露出笑容说道：“好好活下去，超……”

留下最后的遗言，朱家太子朱娜没能再多撑一点时间，在杨超的怀里咽了气。

从始至终，她的眼中都只有自己心爱的男人，没有望向杀死自己的罪魁祸首朱风一眼。

朱风在地上一边嚎着一边奋力地向前爬着，试图靠近朱娜的尸体，自己是否会被盛怒的杨超撕碎，他并不知晓，也毫不关心，只要能再看自己心中的女王大人一眼，他就心满意足。

不知从多久以前开始，他的眼中就只有朱娜一人，倾尽所有只为能接近这位朱家太子的脚边，拼尽全力只为自己能不被对方嫌弃。

不敢有奢望，因为朱风知道自己的斤两，会去祝福朱娜和杨超，因为女王大人的幸福比起朱风自己收获什么还要让朱风满足。

这条命随时做好准备为朱娜大人燃烧，这颗心随时做好准备为朱娜大人献祭，灵魂也罢，肉体也好，只要是朱娜大人需要的，那么朱风随时可以献出自己的所有。

而就是这样的他亲手将武器送入了自己敬爱的朱娜大人心口，还是使用着朱娜大人亲手送给自己的武器。

是他杀了朱娜，是他毁了这一切，是他践踏了自己的人生，污浊了自己的梦想。

想到这一点，朱风再也不敢继续接近朱娜的遗体，他跟一个被父母抛弃的孩子一样原地嘶声裂肺地痛苦，人类的外壳内部只剩下空洞的死寂与虚无。

不……至少还有一点杂质能为感情驱动这个躯壳行走，那是愤怒，那是仇恨，那是疑问，那是复仇！

哭泣戛然而止，已经失去大部分人性的朱风在这一刻似乎变成了某种其他的东西，他原地站起身，在其他人的戒备中转过头问道阿斯莫德：”你……做了什么？”

“不……我什么都没做，我只是一如既往地履行自己观众席上看客的职务，观看这一出出在人间界不停上演的残酷的好戏罢了，嘻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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