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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第2页）

&ldo;母亲慎言，那安平侯世子是什么身份，怎么可能会……&rdo;

&ldo;沈家也是书香世家，你祖父曾入阁，祖母有诰封，父亲是三官命官，叔叔是又郡马，如何配不得？&rdo;大夫人神采飞扬，&ldo;嫁过去便是世子夫人，我听人说过那位安平侯世子，年少风流，仪表堂堂，又是文武双全的，连皇上都夸过他，与你正是郎才女貌的良配！&rdo;

芳如不觉想起那在池边低眉浅笑的青年，风姿翩然，俊秀无双，不觉面上一红，恍然不语。

&ldo;府里四位适龄的姑娘，只有你一个是正经的嫡出女儿，侯府求亲必然求的是你。&rdo;大夫人坐不住了，又站起来绕圈儿，&ldo;你可以嫁入宗室，将来便是侯爷夫人，便是我沈家也光耀不少。那世子又是个出挑的，比你二姐夫强了不知多少倍，你父亲若是得知，一定欢喜！&rdo;

说着，她又恨恨地说：&ldo;不过是国公府三房的次子，那三夫人就敢那么对你姐姐，你若成了世子夫人，看那三夫人以后还如何嚣张，好似我沈家女儿嫁给她那儿子是多么的高攀。&rdo;

母亲的话在芳如耳边嗡嗡作响，大半没听进耳朵里。芳如出神了半天，那男子的音容笑貌益发清晰，她想起那人冷笑着看着那乔家小姐在寒池中挣扎，想起那人一脚将丫头踢入水中之时淡漠的眼神，她浑身一颤，颓然靠在椅背上。

&ldo;母亲，我不嫁他。&rdo;

正说得兴起的大夫人尖叫了一声：&ldo;你说什么？&rdo;

芳如抬起头：&ldo;母亲，那人实非良配，不能嫁！&rdo;

大夫人当她只是在害羞，于是笑着说：&ldo;那是你未见过他，若见过，必知是好的。&rdo;

芳如定定地看着踌躇满志的母亲，那张盈满希望欢喜异常的脸让她觉得有些陌生。她见过那位世子，就在不久之前，她亲眼看见那人是如何对待敢于设计他的官家小姐。按理说，世子那样对乔小姐也属乔家自作贱，只是，她一想到那人脸上那副神情，明明是阴郁的，冷漠的，嘴角却还带着笑……只是一想起来，就觉得周身发冷，毛骨悚然。

这话自然不能跟母亲如此说。

&ldo;母亲，女儿不想当继室。&rdo;芳如于是挑了个最合适的理由。

&ldo;继室又如何，那也是明媒正娶，名正言顺的正室夫人。&rdo;大夫人对这理由嗤之以鼻。

&ldo;人家世子夫人过世不久，现在就说这些对人家也未免太不敬了。&rdo;芳如蹙着眉尖，对母亲的态度不以为然。

&ldo;傻丫头，世子已经守足了一年孝期，难不成还要人家年纪轻轻地为个女人守一辈子？安平侯世子定是要续弦的，大家伙儿心知肚明。&rdo;大夫人坐到女儿身边劝慰，&ldo;便是世子夫人娘家，那位东昌郡王妃不也早就做好打算了吗？不然你以为她这么巴巴儿凑过来，指明了要见你们是何意？&rdo;

&ldo;母亲！&rdo;芳如涨红了脸，将身子扭开，&ldo;母亲难道不知，逢年祭祀之时，继室在前位夫人牌位前是要行妾礼的？难道母亲想让女儿与人为妾？&rdo;

&ldo;不过是个木牌子，每年也不过就行那么一次礼，并不碍着什么事儿。芳如，母亲这可都是为你好，难得安平侯府是显贵，家底丰厚，世子爷又是出类拔萃的人品，这样好的亲事，便是打着灯笼也难找到，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rdo;

芳如冷笑一声：&ldo;母亲这么说，就好似安平侯府已经来提亲了似的。你怎知侯夫人看中的不是五妹妹或是六妹妹，亦许是二伯家的四妹妹呢。&rdo;

&ldo;她们，便是连给你提鞋都不配！&rdo;大夫人厌弃地甩了甩帕子，&ldo;总之此事你莫官，一切由父母作主。亲事若成，算一算最少也要一年多之后才能嫁出去，趁着这时间，我得好好寻个教养嬷嬷来教你礼仪规矩，省的日后去了婆家让人笑话进退言辞。&rdo;

芳如在大夫人院门外站了许久方才回去。母亲如此看好的亲事，父亲却未必就会喜欢。嫁入侯府固然好，但其间牵扯太多，母亲只是被突然出现的喜悦冲昏了头脑，过了一夜大家都冷静下来，说不定她便能想清楚了。

芳如深深叹了一口气，满面愁容扶着翡翠回去了。

她这里愁肠百结，另一处，却是怒火万丈。

作者有话要说：

☆、各有打算

菀如在房里来回走，一刻也停不下来。她此时心扑腾腾乱跳，一张小脸艳如桃花一般。在房里等了许久，孙姨娘才匆匆地赶来。之前孙姨娘被大夫人送去外头慈云庵里，原说要待三个月，不过到年底老太太回来的时候，大夫人为免老夫人误会她苛待房中的姨娘，到底还是将人提前接了回来，只是少不得一番狠狠敲打。那孙姨娘心惊胆战了数日，便乖乖每日在上房里立着规矩，比平素更加殷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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