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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第2页）

五夫人这才悠悠醒过来，便听到了婆婆这句话，大惊失色，扑上前说：&ldo;不可以啊母亲，玫如若无故要求和离，范家必不会答应，她的名声……&rdo;

&ldo;什么狗屁名声！玫如没几天活头了，你就不能让她走得安心一些？&rdo;二老夫人怒气冲冲，一拐杖将儿媳妇推开，&ldo;这个家里，现在就是我来做主，你若还有一点孝心，就去将你女儿的嫁妆单子理清了拿过来，我要他范家一个大子儿也别想拿走！&rdo;

蕙如捏着玫如的帕子翻来覆去地看，还不时拿到鼻子底下闻一闻，兰溪见了那上头的血就觉得心里瘮得慌，忍了又忍，终于没忍住说：&ldo;姑娘，这块脏帕子快别看了，拿来让奴婢洗一洗，洗干净了再看。家里那么多帕子，您非看着它做什么？快吓人的。&rdo;

蕙如捏着帕子一角，托着腮幽幽地说：&ldo;你不懂，别的帕子都没这帕子值钱呢。&rdo;

值钱？兰溪大着胆子细看了看，不过一方简单的素绫帕子，上面绣了几朵桃花，除了那点点的鲜红的血渍，还真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

&ldo;你知道吗？人血流出来，过不了半个时辰那颜色就要变黑，我从玫如姐姐那儿回来快一个时辰了吧，这血色可还鲜艳得很呢。&rdo;蕙如看了看兰溪发白的脸，噗哧一声笑出来，&ldo;好了，不吓你了。你去给我拿个匣子来，好好儿给我收着，这帕子我有用，有大用！&rdo;

掌灯的时候，蕙如去了郡主的房间。沈青茂跟着下人在外头院子里玩了一天，皮累了，正依着郡主打盹儿。见蕙如进来，郡主招手让奶娘过来将青茂抱回房里去。

&ldo;这时候来找我，可是有什么紧要的事？&rdo;

晚饭的时候，因着玫如的事情，房中气氛很有些沉闷。郡主当时便见到蕙如似有什么心事一般，有些心不在焉的。但她却又并不像别的姑娘那样愁云惨雾的帮着玫如难过，那态度，藏着一点说不清的奇怪。

蕙如见了礼，方在郡主下首的椅子上坐了。

&ldo;蕙如有点事不太明白，所以想来跟婶子商量商量，婶子不会嫌弃我来打扰吧。&rdo;

&ldo;天还早，我就知道你有事儿，快些说吧。&rdo;昌平郡主让房里的丫鬟婆子都出去，到这房里只剩她二人在时，郡主脸色沉了下来，&ldo;是不是你有什么事儿瞒着我？&rdo;

&ldo;不是我，是玫姐姐。&rdo;

蕙如想了想，斟酌了一下词句说：&ldo;我听说玫如姐姐是自那次小产后身子便开始不好的，婶子可知道这件事？&rdo;

郡主脸上带了一丝戾气：&ldo;都是那范家小儿，玫如不过说了他几句，让他别总往家里塞人，那小子吃多了酒便对她拳打脚踢。可恨那日她公公婆婆就在旁边，不拉不劝不说还一个劲数落她妒忌心重，没有大家小姐风范。我呸！一个好好儿的男胎就这么给打没了……&rdo;

蕙如心里一疼，眼泪也不知怎的扑簌簌落了下来。

&ldo;玫如落了胎，又气又伤心，加上伤了身子，便一日日虚弱了起来。名医也不知请了多少，偏就……&rdo;郡主拿着帕子按了按眼角的湿气，见蕙如哭得那么伤心，不觉将她搂了过来，&ldo;我知道你是个重情义的，玫如那是命不好，有你祖母和婶娘在，将来咱们说什么也会帮你找户好人家……&rdo;

蕙如轻轻推开郡主，低声说：&ldo;婶娘您不觉得奇怪？&rdo;

奇怪？

&ldo;我向下人打听过，玫如姐姐身体一直康健，打小就很少生病。虽说落胎伤了身子，但也不至于就到了虚脱至死的地步。但凡人救了回来，只要好好补养，总是能补回来的，怎么会身子越补越弱，越补越虚？&rdo;

郡主心中一惊，诧异地看着她：&ldo;你说这话是何用意？难不成……&rdo;

蕙如点了点头：&ldo;玫如姐姐性子刚强，自小又是娇养大的，当日孩儿没了，便是换作一般妇人也要心中怀恨的，我想着，姐姐肯定是说了，要离开范家之类的话。&rdo;

郡主连连摇头道：&ldo;不可能，范家哪来这么大的胆子？更何况玫如又是经多位名医诊过，除了身子虚，并无别的。&rdo;

&ldo;只让身子虚的法子有很多，并不是每种都能被大夫辨识出来的。&rdo;蕙如想了想说，&ldo;二房的祖母一怒之下只想快些与范家和离，但范家必是不肯，说不定会翻腾出多大的风波来。便是硬拖着，拖到玫姐姐去了，那嫁妆也就要不回来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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