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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第2页）

那个时候，大长公主又是惊又是悲又是怒，就坐在这紫藤架下哭泣。是李晟悄悄地跑过来，爬在她膝头帮她擦去眼泪，又悄悄告诉她自己发现的秘密。

大长公主从云家小姐房后的地里，挖出深埋的药瓶，绑了房里的所有丫鬟，亲自进宫找太后讨要说法。

最后云氏悄无声息地消失在了这个世界上，而万彻自请去了西北从军。卢国公太夫人几乎是被大长公主拿了扫帚赶出的公主府，对皇后，对云氏，对卢国公太夫人，大长公主有满腹的怨气无法渲泄。但她的记忆里，始终有那么一个小小的粉妆玉琢一样漂亮的孩子，拿着软软的温热的小手一边帮她擦着眼泪，一边认真地说：&ldo;姑祖母，她们做的不对。我不能让她们害了我娘又去害别人。万彻叔叔是个男子汉，不像我父王。您不要哭，不要让她们逞了心愿。成器帮您，成器可以帮您。&rdo;

一转眼，那个小小的孩子已经长成为一个翩翩青年，但大长公主知道，那孩子的心，还跟当年一样，坚韧温暖不会改变。

&ldo;这么多年过去了，云家还是那样，没有半点长进。&rdo;大长公主笑了起来，颇觉痛快，&ldo;只是那么一来，皇后和太子妃必将沈家那孩子看成眼中钉，处处难为她。&rdo;

李晟点点头道：&ldo;我知道。所以我求姑祖母给她体面，让她能有更强的依靠。成器会守着她，护着她，不叫她被人算计了去。&rdo;

大长公主笑了起来：&ldo;我是真心想要个孙女儿，她的确令人心喜。&rdo;

郡主回到沈府时，天已快黑了。老夫人看着她面色沉重急匆匆走进来的神情时，被吓了一跳。

&ldo;怎么了？怎么了这是？难道有什么变化？&rdo;老夫人脸色一变，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郡主神色复杂，不知要如何跟婆婆说这个消息。

芳如和蕙如随后挑了帘子进来，同样的一脸惘然，还有一丝惊恐。

&ldo;这是……&rdo;老夫人见了两个孩子的神色，扑通跌坐了回去，&ldo;难道说，太后改了主意也要蕙丫头进宫不成？&rdo;

芳如听见了老夫人这话，这才明白过来，原来蕙如说自己选不上，是因家里早去求了要让她落选的。心里五味杂陈，想着蕙如跟她说起，自己多半会被选上，那也必定是祖母和郡主婶婶去求来的恩典。一时想到在花亭遇见的三皇子李怡，不觉心神恍惚起来。

&ldo;母亲莫急，您听我说。&rdo;昌平郡主递了一杯茶给婆婆，深吸了一口气说：&ldo;今日，福宁大长公主也入宫面见太后了。&rdo;

福宁大长公主！

沈老夫人握起了拳头，那就是她心头的一根尖刺，时时戳着她的心窝让她呼吸不得。

&ldo;大长公主……&rdo;郡主犹豫了一下，看了看还在发着愣，神游于物外的两个侄女儿。

&ldo;她怎么了？&rdo;老夫人拍桌子，&ldo;当年是她家对不起沈家，难道这么多年过去了，她还想着要怎么样对付咱们？&rdo;

&ldo;不是不是！&rdo;郡主忙拍着老夫人的后背，&ldo;您别急啊，大长公主一直对沈家多有扶助，怎么会难为咱们。&rdo;

&ldo;扶助？&rdo;老夫人冷笑了一声，&ldo;那是她心中有愧！说吧，大长公主怎么了？&rdo;

&ldo;大长公主，大长公主认了蕙如为干孙女。&rdo;

老夫人怔住了，这消息不啻于晴天打了响雷，让她一时半会无法理解。

&ldo;你说什么？&rdo;

&ldo;是，大长公主当着太后的面，收了蕙如当干孙女，而且当即就带着蕙如去找了皇上，求皇上的恩典……&rdo;郡主顿了一下，她自己到现在也还没能完全消化这个大变化，大齐开国百年来，这种事，还是头一遭听说，&ldo;让皇上给了蕙如封号，明日，便会有礼官来咱们家赐封……&rdo;

&ldo;封号？&rdo;老夫人张了张嘴，不知道要说什么。

&ldo;封了惠和县主。咱们家，出了县主了。&rdo;昌平郡主脸上的肌肉微颤，不知是该笑好，还是该哭好。

&ldo;县主……&rdo;老夫人将目光移向了蕙如，见她一脸小脸发白，目光也有些呆滞，显然是还没回过神来。

蕙如是庶女，生父不过正三品的礼部侍郎，如今一跃成为御封的县主，大长公主的干孙女儿，不知有多少双眼睛会盯上来。

&ldo;蕙丫头，你过来。&rdo;老夫人对着蕙如招了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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