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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章（第1页）

嘴里不住地问李晟小时候的事，爱吃什么，讨厌什么，一件件问得特别仔细。

太夫人见她对世子这么上心，心里也觉得高兴，只是这样一直拖着，让她瞅不到空隙来说郑玉芝的事，心里便有些急。

&ldo;外祖母留下吃晚饭吧，昨儿去宫里吃三殿下的喜酒，皇上还赏了一条这么大的白皮鱼，听说放豉汁蒸一蒸，味道特别的鲜美。&rdo;蕙如转头去吩咐下人，&ldo;跟小厨房说一声，说太夫人要留下来晚膳，让他们将世子带来的那条鱼细细地整治出来。&rdo;

太夫人笑着说：&ldo;那倒是要尝尝的。不过听说你父王和侧妃近日要斋戒食素，咱们在这儿摆席不大好，不如一起到燕然居去坐坐吧。&rdo;说着便站起身，她身旁的郑玉芝连忙上前搀住了她。

&ldo;玉芝扶我过去，你也还没见过世子和世子妃住的那地儿，是个清幽又漂亮的院子，不过人气清冷了些，还有不少地方空着。你若看着有哪处好，一会儿不妨跟你世子妃姐姐说说，让她看看能不能拾掇出来给你住。&rdo;

蕙如在一旁听着，脸色渐渐冷了下来。

怪不得李晟不喜欢他这位外祖母，老太太果然一开口就有让人想啐脸的冲动。

燕然居是世子和她的住处，凭什么要叫个外人住进去，还想挑好地方住。

女主人就在她们面前站着，有问过她一声愿意不愿意吗？

太夫人厚着一张老面皮，全当没瞧见蕙如阴沉下来的脸，自顾自地说：&ldo;到底是一家子亲戚，进了王府也要好好听世子和世子妃的话，好好侍奉他们，看着血脉亲缘的份上，他们也不会难为你。&rdo;

蕙如抬起眼，冷冷地扫了一眼郑玉芝，见她脸上带着笑，满面春风地不断应着。

&ldo;您说的玉芝都记着呢，一定好好儿的帮衬姐姐理家。&rdo;

&ldo;我倒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个妹妹呢。&rdo;蕙如站着没动，看着那娘儿俩快走到门口了才出声。

太夫人回过身来，对她说：&ldo;你莫不是忘了？当初宫里指了两位侧妃给成器的，郑氏便是其中之一啊。&rdo;

蕙如冷笑一声道：&ldo;当初不肯在世子得病时嫁过来，如今世子病好了，便巴巴儿凑过来了吗？看来上回子我对你说的话还是不够清楚。既是侧妃，请拿了玉牒出来。&rdo;

太夫人眉头一皱道：&ldo;沈氏，你这是怎么跟妹妹说话呢？&rdo;

蕙如眉头一挑说：&ldo;妹妹？外祖母，您看看她，年纪怕还比我大两三岁，我哪有这个福气收这么大的一位妹妹？&rdo;

太夫人面色一缓，好言说道：&ldo;这当是以进门先后，尊卑为序，她日后进了府，你为正室，她为侧室，自然是她要叫你姐姐的。&rdo;

蕙如对着太夫人行了一礼说：&ldo;外祖母，世子是皇族宗室，正妃侧妃都要有皇上指定，宗室录上玉牒，就算是父王也无权指定人选。宗室既然将郑氏的玉牒收回，那么她是不可能再以侧妃之礼进我宣王府的门的。您贵为国公夫人，这点不会不知道吧。&rdo;

太夫人脸色微微一沉，带着几分怨愤地瞪了郑玉芝一眼。

当初她那样好言相劝，郑家偏是不肯听，非要悔亲。现在看着成器大好了，心里懊悔了，每日缠着她来王府说项。

若不是看着郑家是亲戚，皇后又不知犯了什么错被拘在宫里不能行动，她也犯不着为这家子没情没义的家伙到王府来卖这张老脸。

可是郑玉芝家里着实丰厚，确实能给宣王府带来好处。如今世子房里只有世子妃，还有个淑妃娘家出来的方姨娘，若是自己这边不塞个心腹体已，万一那姓方的贱婢得了李晟的喜欢，可怎么得了？

想到这里，太夫人只能叹了一声说：&ldo;外祖母自是知道的。可是成器身子刚好，这府里又凌乱着，你一个新嫁进来的媳妇，管家着实艰难。外祖母也是为了你们夫妻好，你不方便的日子里，玉芝可以帮着伺候，总好过让那边的姨娘得了先吧。你放心，外祖母不要求你们以侧妃之礼迎她。我跟郑家已经说好，玉芝进来，也是当姨娘，并不需要通过宗室。&rdo;

郑家倒是拿得起，放得下，好好的侧妃丢了，居然愿意进来当个姨娘。

蕙如盯着郑玉芝看，看得她眼神飘忽，最后低下了头。

&ldo;郑小姐，当姨娘可是要自称婢妾，每日来我房中立着规矩的，你一个嫡出的小姐，真的甘心情愿当个侍妾？&rdo;

怎么能甘心？郑玉芝咬了咬牙。

若不是宣王府死咬着不肯让她进来，她何至于要自降身份，以个姨娘的身份进府？

可是不进府里来，她便一丝一毫的机会也没有了。

&ldo;姐姐您说笑了，&rdo;郑玉芝脸上浮起羞涩的笑意，&ldo;侍奉姐姐本来就是妹妹份内之事，怎么会不心甘情愿呢？&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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