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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第2页）

一听母亲提到子嗣的事，沈茵如的眼泪就止不住了。她嫁去国公府已有一年，到现在肚子还没个动静，虽然丈夫没说什么，但婆婆明说暗话的讲了也不少，又因她总是为了房里侍妾通房跟儿子吵，婆婆对她这个媳妇便有些不满。这话她虽不敢跟母亲说，但大夫人是什么人？对女儿的脾性一清二楚，便是她不说也能猜到个一二。

&ldo;这次回来可会在京中多住些时日？&rdo;大夫人拿帕子给女儿抹了泪，殷殷地问。女婿与国公世子之位是没机会的，好在人够聪慧机敏，少年时做过太子亲卫，靠着这层关系谋了个缺，现下离京虽不远，但也毕竟没有在京里方便。茵如嫁出去一年多，统共回娘家也没三次，把大夫人想得抓心挠肝的。

&ldo;说他做得好，这次考绩得了上上，公公又帮他走动了走动，约摸过了年能调回京里。&rdo;茵如抹了抹泪，强笑道，&ldo;说不得明年咱们就能回京来，以后走动也就方便了。&rdo;

&ldo;到底是嫁了人的，也不能说回来就回来。&rdo;大夫人叹着气，眼泪也涌了出来，&ldo;我本说要留你在家一年，你爹却非要将你早早儿嫁出去……&rdo;

&ldo;娘你莫哭，也没几个月了。等我们回京来，女儿一定回家陪您住上三个月。&rdo;茵如挽着大夫人的胳膊，撒着娇。

大夫人&ldo;噗&rdo;地笑了起来，伸指在她额上戳了一记：&ldo;什么三个月，嫁了人的女儿泼出门的水，便是只住三天也不行！&rdo;

蕙如正在房里打新络子，就见洛红青白着一张脸失魂落魄的回来了。洛红比洛锦大，人也没有洛锦活泼，但人长得清秀水灵，外柔内刚，是个很有主见的人，虽然她们姐妹是从大夫人房里出来的，但蕙如细细看过，觉得这两个丫头还算忠正，心里也存了一份要拉拢的心思，见一向沉稳的洛红露出这般神情来，心里一动，忙招了她过来。

&ldo;可是遇到了什么难事？&rdo;放下络子，蕙如柔声问。

&ldo;没……没什么。&rdo;洛红垂下头，细细的声音回，眼眶却又忍不住红了。

&ldo;到底是什么难事，只管说出来。我在这府里头虽没说话的份，但好歹也能帮你拿点主意。&rdo;说着，蕙如拉起洛红的手，&ldo;瞧瞧，跟个帕子较什么劲，手指头都勒红了。&rdo;

洛红眼泪涌了出来，但还是摇头不语。蕙如知她不信自己，也没多说什么，松手让她去了。果然，没过多久，就听到洛锦的哭声，再来就是拖拖拽拽和那姐妹俩的争执声。

蕙如微微一笑，示意让兰溪把房里的丫头婆子都支了出去，再领了那姐妹俩个进来。

洛锦刚一进门就哭着跪了下去：&ldo;六小姐救命！&rdo;

洛红忙去拉她：&ldo;浑说什么，别给姑娘惹事。&rdo;

&ldo;有什么好惹的，我们没老子娘，我就你这么一个姐姐，若是任你去了，这辈子也别想见了。&rdo;说着，洛锦抱住了洛红一阵大哭。

&ldo;洛红要去哪里？&rdo;蕙如捧了茶呡了一口，悠然问。

&ldo;奴婢妹子浑说的，奴婢没有要去哪里。&rdo;洛红跪在地上，捂着脸抽泣。

&ldo;二小姐跟大夫人要了姐姐，说是要让姐姐去给二姑爷当妾。&rdo;洛锦也不理会洛红，直着脖子就叫了出来，&ldo;求姑娘去跟夫人说说，我姐姐不愿意当妾，咱们姐妹就跟着六小姐，伺候您一辈子。&rdo;

&ldo;哦？&rdo;蕙如放下茶，眉尖一挑道：&ldo;去给国公府家的公子当妾，这是多少丫鬟想求都求不来的好事，你为何不愿意去？&rdo;

洛红只嘤嘤地哭着并不说话，性急的洛锦给蕙如磕了个头说：&ldo;我们姐妹原是大夫人房里的，二小姐是什么性子咱们姐妹再清楚不过的。二姑爷是二小姐自己挑的，当日出嫁时要不是夫人坚持，连陪房丫头都不肯带，就算是带也都带颜色差的丫头。听说二姑爷房里的妾室通房已经被二小姐整治死了几个，正为这事日日闹着。若是姐姐去了，真得了二姑爷的眼，那她还能有什么好下场。&rdo;

洛红软在地上，双目发直，看起来真的是怕了。

&ldo;那不一样，洛红是二姐姐要去的，是她的人，便是姐夫喜欢，二姐姐也只有高兴才是，怎么会……&rdo;蕙如眨了眨眼睛，手托着腮微微蹙起眉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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