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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为止,二姐胡青凌不对自己出手,不代表她日后就会对自己网开一面。
她的司马昭之心已经昭然若揭,如今搞出这么大的动作,难道真的只是协助父亲练尸这么简单吗?
胡一辉直觉此事没有如此简单。
他静静地伏在地上,凝神听那几只血修罗咿呀乱语,都是些日常的寒暄之词,颇觉索然无味。
不多久,那几道关卡应声打开,几只血修罗又再驱着囚车往前,颠簸着过了这大约百米长的一线天,见前面等着另一批更加高阶的血修罗,两批血修罗交头接耳一阵,把之前的那批换下来。
胡一辉微微皱眉,心道:“好狡猾的家伙,为防叛乱,练尸之地连大牢的守卫都不能知道。”
正思量着,那辆出了一线天的囚车在另一批更加高阶的血修罗的驱动下,竟然冲天而起,仿佛一枚离了膛的子弹,“呼”地一下往正东方向飞去。
同时发出了一声尖锐而嘶哑的呼哨,仿佛轰隆隆数道惊雷落下,回声大浪般渐次远去。
胡一辉不及说话,迅速揽过徐若萍,踏上锅盖飞行器,紧紧跟上。
徐若萍尚未做好思想准备,整个人被他带得腾空而起,胸口那颗心忽悠一下直接沉到了小腹里,很想开口说话,但耳畔猎猎劲风呼啸而过,再大的声音都会被淹没掉,只好硬着头皮紧紧抱着胡一辉结实的胸膛。
自高处向下望,一个又一个大大小小的火山口,绵绵延延伸往远方,部分火山还是活的,正突突突温柔地喷发着,部分火山却是死的,被远处火光照耀下,山影横斜处越发幽暗深邃。
山间坑坑洼洼的岩洞与嶙峋的巨石无数,横七竖八、杂乱无章地散落在大地上,经过亿万年的岁月,无数妖魔鬼怪来而又往,承前启后的来去,无声吟唱着岁月的沧桑。
徐若萍的心忽而感慨万千,人世间滚滚红尘万丈,自己如蝼蚁般负重前行,摸滚打爬,究竟为了什么?
是那张无数人梦寐以求的大学文凭,还是千万人削尖脑袋都想要的铁饭碗?
都不是!
手心是烦恼,手背是菩提,手心翻转,无多无少,烦恼变为菩提!
活在当下,努力追求问心无愧的人生,不忘初心,积极向上就够了!
徐若萍心中忽然之间有如破壁,一刹那,所有的埋藏在心底里的情爱纠缠、悲悲戚戚的生活态度、自怨自艾的愤世嫉俗,都随风飘散。
胡一辉上天入地习以为常,并没有徐若萍诸如此类的思潮起伏,他一丝不苟地追着囚车,在某处停了下来,不经意间对上徐若萍那双深邃得如同千丈下的寒潭一样的眸子。
他吃了一惊,以为对方被自己刚才的高速飞行吓坏了,有点傻里傻气地问:“怎么,不舒服吗?”
抬手摸了摸对方的额头,冰凉中带着体温的热度,不像是生病感冒。
徐若萍伸手拍了拍有点麻木了的脖子,淡淡道:“没什么,只是刚才出了会神。快跟上,他们进去了。”
胡一辉看着她稳稳当当走在路上的背影,脸上倏地一热,一下子醒悟过来刚才的行为是否过于亲热了些!
他自顾自好一阵面红耳赤,脚步不停,与此时此刻心有天地宽的徐若萍一前一后,跟着囚车绕着九曲十八弯的土坡跑了好长一段路。
魆魆黑山,莽莽石林中倏地出现了一丝金灿灿的亮光,差点晃瞎了人眼。
前面一排又一排高大的建筑物仿佛一下子从地上长出来似的,突兀地出现在二人眼前。
那建筑隐于渺渺黑雾中,璀璨的琉璃金顶,褐青色的砖墙,与凡间建筑无异,造型和结构古朴典雅,却从里而外透出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邪魅和杀伐气。
徐若萍脚步顿了顿,一种凉飕飕的冷意从她脚板底直冲上了头发丝,胡一辉连忙跟上,紧紧握着她的手腕,与她并排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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