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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第2页）

&ldo;爸！&rdo;白瑞宁不敢置信地喊了一声，却是被这景像惊到浑身发麻，直到夏芷娟奔出去，才木然地跟在后头，到了近前也不敢动手，生怕弄疼了白松石。

白松石听到白瑞宁的声音，闭合的双目动了动，他呻吟一声，勉强睁开眼睛。

&ldo;芷娟……&rdo;

夏芷娟此时泪如泉涌，哪还有半点强势的样子？她想触碰白松石，却也是无从下手，眼泪落得更快，抬头猛喝，&ldo;莫如意，你只想求书而已，何必施此酷刑！&rdo;

莫如意倒很无辜似的，&ldo;要是他肯交代实情，我又何苦如此？&rdo;

白松石闻言艰难地道：&ldo;我已说出实情，这书……的确只有一本……&rdo;

&ldo;是么？&rdo;莫如意走到白松石身旁，居高临下地看着他，&ldo;可李民怀不是这么说的，你当初将此书托付给他，并和他说过，此书还有下册，名为《葬经》。&rdo;

白松石缓缓摇头，&ldo;当初……我们二人喝得酩酊大醉，信口胡说，不足为奇。&rdo;

夏芷娟闻言大惊，她想不通为何白松石要否认另一本书的存在，白瑞宁亦心有怀疑，因为那本《葬经》她以前的确见过。

莫如意冷声说道：&ldo;白松石，我至今不动你的家人，你该明白我对你是惜才的，可这不代表我可以容忍你对我的蔑视。&rdo;

提到家人，白松石狼狈的面上现出不忍之色，莫如意再次蹲至白松石的面前，轻声说：&ldo;交出那本书，我保你全家安宁。&rdo;

白松石略一迟疑，莫如意面色猛寒，他身旁禁卫不用他吩咐，上前便将夏芷娟与白瑞宁按倒在地，又分出几人扯起白老太太和其他人，摔至白松石面前。

一时间，白府院内哭声四起，白老太太扑到白松石身上，&ldo;大郎！大人要什么书，快交与他罢！你不顾我们，也得顾你兄弟……&rdo;

&ldo;老夫人说得是。&rdo;莫如意仍是那文质彬彬的派头，眼底却寒意森森，&ldo;白松玉亦已缉拿到案，不日便可抵京。&rdo;

白老太太听罢大惊，略一错愕，伏在白松石身上失声痛哭！

白松石艰难地抬头看着夏芷娟，与之对视一阵，又将视线转到白瑞宁身上。

白瑞宁的脸上满是泪水，稍有茫然地看着白松石。夏芷娟抿了抿唇，忽然拉过白瑞宁，让她后背朝着白松石。

白瑞宁背上仍留着中午受刑时留下的痕迹，虽只挨了四下，但已打得她皮开肉绽，衣服上渗着两道血印清晰可见。

白松石的表情变得万分酸楚，他勉力抬手碰了碰白瑞宁的腰，白瑞宁不防之下痛呼出声，白松石立时红了眼眶，收回手去与莫如意道：&ldo;这本书，的确是有下册的。&rdo;

莫如意展开折扇，唇角极轻地扬了扬，&ldo;说。&rdo;

&ldo;我之前说这本书没有下册，并非胡说。这部书虽分为两册，遍论阴阳两宅，可我目前只写完了上册，下册《葬经》并未写出。&rdo;

莫如意猛一皱眉头，&ldo;你说这部书是你写的？白松石，我已查遍你的履历，你自做官起，十余年来营营碌碌没有丝毫建树，而这部书内容广博精奥，撰写此书之人定然是不世奇才……难道你想告诉我，你就是那个不世奇才么？&rdo;

&ldo;自然不是我。&rdo;白松石低咳一声，缓了一会才道：&ldo;《阳宅》与《葬经》是我少时见过的两本奇书，这两本书的拥有者是一个道人，他饥寒交迫，我每日带食物去看他，他就给我看这两本书。&rdo;白松石将自己原有的经历稍加修改，&ldo;后来那道人走了，我也记下了这两本书的内容，但那时一心读书希望能在科考中有所表现，所以便将此事抛在脑后，直到我转任工部，才又想起这两本书，可因为时日久远，书中内容有所漏忘，于是迟迟未能动笔，直到最近才开始誊写，至今只写完了一本。&rdo;

莫如意微垂眼帘，睨着地上的白松石，神情漠漠，&ldo;这么说来，目前有本事写下这本书的人，只有你了？&rdo;

白松石没有回答，莫如意嘲嘲一笑，&ldo;那么你写一部假书出来，我也分辨不出。&rdo;

白松石咳了一阵，&ldo;大人自可找精通风水之术的高人来辨真假。&rdo;

莫如意信步踱开，倒负着双手许久未语，白松石又道：&ldo;这两本书我得自偶然，无从分辨书中所写是真是假，大人若然执意不信，我也再没什么好的办法。&rdo;

莫如意忽道：&ldo;你便只管写来吧。&rdo;说罢吩咐左右，&ldo;带白松石回刑部，默写一应材料准备齐全，还有……&rdo;他以扇柄一指白瑞家与兰姨娘的儿子白瑞宝，&ldo;带他们一起回去。&rdo;

话音落下，便有禁卫去抬白瑞家，那边的白瑞宝只有十一岁，被杀气腾腾的禁卫吓得放声大哭。白松石挣扎着要起来却被禁卫按住，白瑞宁阻拦禁卫不得朝莫如意大声道：&ldo;你带我回去！瑞家昏迷不醒，你还得分神照顾！&rdo;

莫如意哼笑，&ldo;照顾？若你父亲快些将书默写出来，我倒还能赏他碗米粥喝，三日之内若默写不出，你这弟弟便在牢中等死罢！&rdo;

一番话说得白瑞宁心神俱裂，夏芷娟也再承受不住，扯着白瑞家的担架连声道：&ldo;我与他一起去，你把我一起关到大牢中去！&rdo;

莫如意却嫌恶地看她们一眼，束手而去。

最终那些禁卫带走了白松石、白瑞家与白瑞宝，还有事先搜出来的所有书籍，只剩了满院子的女流妇孺，白老太太早哭得厥了过去，白瑞雅与白瑞静相伴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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