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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第3页）

如今我最亲密的人被关在死囚牢中，我呼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生死全都握在他乔炳彰一人的手中，命运待我如此之宽厚，我又怎能不认命？

乔炳彰大约很满意我的答案，将我的脑袋又一次，重重摁回了他的怀中。他弯下腰，捡起了我丢在地上的外衣，抖开，裹在了我的身上。

我身心俱疲，只剩一句话要问。

&ldo;五爷，什么时候可以放了我师哥？&rdo;

这不过是我最稀松平常，也是最为目的的一句话，谁知乔五轻轻抚摸着我后脑勺的手忽然就顿住了。

我的呼吸也跟着一顿。

他停顿了大约一秒的模样，或者更久，又或者更短，我分辨不出来。但在这不知长短的一秒之后，我被他狠狠推倒在了地上。

摔在地上的那一刻，我忽然有些想笑‐‐这些日子，我似乎总是被人重重推在地上，狼狈不堪。

裹在身上的衣裳一下子散了开来。

我抬起头，望向了乔五。

乔炳彰的脸孔在昏黄的烛灯下显得更为阴沉，他的头微低，俯瞰着我，仿佛轻轻的一脚，就能将我碾死，碾成粉末，飞散在这世间。

我打了个寒噤，却不由笑了起来。

对于自己的微贱，我一向是看得很清楚的。

这一笑，似乎惹得乔炳彰更加不满，他沉声问道：&ldo;仙栖，你还有没有心？&rdo;

我仍在笑，那笑却僵住了：&ldo;我不过是问一句我师哥的生死罢了，五爷何必如此动怒？&rdo;

乔炳彰冷冷凝视我许久，又问：&ldo;倘若你师哥刺此刻不是我的阶下囚，又或者陆隶有办法救得了你师哥，你此刻还会在我眼前，如此低眉顺眼的恳求我么？&rdo;

闻言，我心中不知为何，顿时一片的清明。

就在我要摇头的时候，乔炳彰又不甘心的补充了一句：&ldo;仙栖，莫骗我，我要听实话。&rdo;

实话最难入耳。这句话但凡是明白些的人，大约都知道。我眼下正被逼到最紧迫的那一刻，自然更加明白。

随即飞快地摇了摇头。

却听得乔炳彰一声冷笑，怜悯道：&ldo;仙栖，你真可怜，连骗人都不会。&rdo;

我苦笑，他何必来揭穿我？我不过是在讲他爱听的话罢了。

挣扎着爬了起来，双膝仍在地上，我敛了自己一身的骄傲与不屈，埋了脑袋说道：&ldo;五爷，您既然这么说，我不妨和您打开天窗说亮话‐‐我师哥汉良的事，是您做的吧？如此我被您逼得走投无路，只有来攀附您的尊荣。如今的一切都顺遂你的心愿了，不妨您取您的便利，我求我的善果，我们两厢得好。您又何必如此耿耿不平呢？&rdo;

&ldo;仙栖，你不能怪我。&rdo;乔炳彰似乎犹豫了片刻，随即抬手摸了摸我冰凉的脸颊，&ldo;我本来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可我现在这么做，都是被你逼的。&rdo;

我怔怔望着他。

&ldo;倘若你当初给我留一点余地，可以让我好好的疼你、爱你、呵护你，到现在，我又何必采取这样的手段？我本来真的，是想和你好好在一起的。&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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