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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第3页）

秦湛的过去像是蒙上了厚重的纱，影影绰绰地从只言片语里落下影子来。

同他锁骨下方的纹身一样，常年被遮挡。

车厢里手机铃声又响起来，她听得出来这是秦湛的。

山路几近平坦，灯光也透亮，他开了自动驾驶模式，按了接听。

听筒里传出一串美式英语，秦湛同样回以英文。

顾辛夷看了看时间，已经是下午六点半，大洋对岸沉浸在凌晨的启明星照she里。

秦湛提到的词语很少，但都是专有名词。

顾辛夷听来像是天书，她想就算是写成中文放大摆在她眼前，她也是看不懂的。

逃离飞车党的喜悦一下就被冲淡了，她抿抿唇，拿了秦湛拧开的那瓶矿泉水润润有些干涩的嗓子。

对面似乎很欣喜，不断地说着&ldo;thanks&rdo;，秦湛寒暄几句，对面又问了&ldo;when？（什么时候）&rdo;

秦湛扣着方向盘敲击两下，&ldo;。（我需要时间）&rdo;

电话被挂断，顾辛夷有意无意地又瞥见了他的屏幕，他们在一个小店贴了一样的钢化膜，桌面上还是她的照片。

&ldo;在想什么？&rdo;秦湛收起手机。

顾辛夷抱歉地笑笑，道：&ldo;是你在美国的同事？这时候还在实验室吗？&rdo;这说来是秦湛的私事，可她想离他近一点，多他了解一点。

出了后山，驶入学校干道，秦湛重新掌握了方向盘，慢慢地开着：&ldo;嗯，他们一向日夜颠倒，就像……&rdo;他找着形容词。

&ldo;夜猫子。&rdo;顾辛夷接腔，这个次她很熟悉，豆豆就是日夜颠倒的典型，昼伏夜出，精神劲到晚上会爆发。

秦湛琢磨了一下这个词语，点头：&ldo;说得对。&rdo;他想了想又补充说道，&ldo;不过我和他们不一样。&rdo;

他语气里有自得。

&ldo;嗯，对。你早上七点起床，会绕着操场晨练，晚上十一点睡觉，睡前会喝甜牛奶……&rdo;顾辛夷像倒豆子一般说出来，她如今在调整自己的作息，无限地接近于他。

她说着说着就止住了，因为秦湛停了车，支着下巴看她，他眼睛在帽檐底下依旧闪烁着无法忽视的光芒，叫她猛地就把头埋在了抱枕里。

&ldo;你记得好清楚。&rdo;秦湛还是没有收回视线。

顾辛夷小声地嗯了一声，手心渗出的汗液沾在水瓶上。

车窗外传来男孩女孩嬉戏打闹的声音，她这才发现，车子已经停在宿舍门口了。

她像是逃避一般，将抱枕还给他，向他道谢辞行。

&ldo;我送你吧。&rdo;这时候的秦湛很好说话，语气都温柔起来。他先是下车，又帮她开了门。

从车门到宿舍门的距离很短，秦湛停在&ldo;男生止步&rdo;的牌子前目送她上楼。

她双手捧着从他车子里拿下来的水，不敢回头。

她有些恍惚，连宿管阿姨同她热情地打招呼她都没有听见。

踏上楼梯的第一级台阶，她转过身，秦湛还站在原地，她冲他挥挥手，他也挥挥手，这才转身走向车门。

他走得时候取下了鸭舌帽，顾辛夷就想起了他把帽子戴在她脑袋上的温暖。

&ldo;秦湛‐‐&rdo;顾辛夷喊他。

秦湛停驻脚步，转身过来看她，有些缓慢地指了指自己：&ldo;你叫……我？&rdo;

顾辛夷哒哒哒就跑出宿舍门，又哒哒哒跑到他面前，给他竖起了一个大拇指：&ldo;你今天很帅很帅！&rdo;她笑起来，眉梢的红痣在昏黄的灯光下染上了一层金边。

这时候身高差就出来了，她仰着头，刚好能看清他面上浮现的表情。

像是在发呆。

顾辛夷又叫了他一声&ldo;秦湛&rdo;，把刚才的话自动复述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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