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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第3页）

&ldo;那你喜欢画画吗？&rdo;秦湛又问。

顾辛夷微不可查地点点头。

&ldo;你不喜欢光电，高考填报志愿只是你的一时兴起。&rdo;秦湛笃定地总结，&ldo;很显然，光电也不适合你，你在这一条路上走下去，注定是没有收获的。&rdo;

秦湛捧起她的脸，眼神放地很远，似乎要看进她的心里：&ldo;兰兰，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你担心你的画艺已经生疏，会被院校刷下来；你还担心出国语言不通，不方便；你更担心你一旦在画画上失败，就没有别的选择了，对吗？&rdo;

对吗？

顾辛夷点了点头。

秦湛说的很对，她在担心，在喜悦之后就是无尽的担心，她要担心的太多了，除了秦湛说的这些以外，她更担心的是离开他的身边。

现在的日子过得很安宁。她每天会老老实实去上课，伍教授讲到了拉格朗日展开式，她不喜欢，但她喜欢看伍教授圆圆的笑脸和圆滚滚的肚子，他的课上总是活力满满；下午上完课后，她会和秦湛一起用晚饭，有时候是去食堂，有时候秦湛会自己动手，他在炒菜的时候，她会乖乖地在一边打下手；暮色四合时分，他们会一起带着懒散的丁丁在校园里散散步，秦湛有时候会和研究生打打篮球，她就会抱着他的衣服在一边给他加油，他身量高，又技术好，是打篮球的好手；秦湛工作的时候，她就会抱着作业和课本在他办公室自习，他比任何辅导资料都要厉害，会给她讲解每一道困难的习题……

她不舍得打破这样的安宁，她不舍得这样陪着她的秦湛。

就像是中了毒，上了瘾。

片刻也不想分别。

秦湛摩挲着她的脸颊，继续娓娓劝导：&ldo;我拿了你以前的作品去申请学校，他们很认可你的水平，你的妈妈也说，技艺是刻在骨子里的，你只要愿意，就能够捡回来；这些学校的考试时间都定在二月，我们不祈求明年的二月就能成功，但在此之前，你可以参加语言学校，学好法语。&rdo;秦湛在她额头上亲了一口，&ldo;兰兰，你还年轻，有梦想就应该去追逐，就算失败了，你还有我。&rdo;

大抵是他的言语太过温柔，顾辛夷忍不住扑进了他怀里，眼泪簌簌地掉落下来。

秦湛被她突然的眼泪怔住了，只能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抚。

顾辛夷哭了好一阵子，才哽咽地开口告诉他：&ldo;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可是叫兽，我就是不想离开你。&rdo;

&ldo;我害怕我离开你了，我会很想你，法国离这里好远，坐飞机要坐好久，那里很陌生，一个我认识的人都没有，白天我会一个人在大街小巷里穿行，晚上天黑了没有人抱着我睡觉，被窝都是凉的。&rdo;

&ldo;叫兽，我知道我还不够好，我很幼稚，又很爱哭，又不聪明，还总闯祸让你担心，我知道我有很多很多的不好，所以我害怕，我害怕我离开你了，会有另外一个比我好的女孩子占据我的位置，我害怕会有别人也在你怀里哭泣，我害怕会有别人也被你牵着手，一起去溜丁丁。叫兽，我害怕我会被你忘记。所以我一点也不想离开你。&rdo;

时间是最残酷的镰刀，它会把皱纹刻上美人的额角，它会让英雄走上绝望的末路。

更会让一个人的痕迹被风沙掩埋，从此泛不起涟漪。

她说了好一会就不说了，眼泪又无声地落下来，打湿了他的t恤。

他想，他总是特别容易因为她而心疼。

好像他的心思全都缠绕在她的身上，她的一举一动，都牵动着他心脏跳动的频率。

秦湛低下头，亲吻她的眼角，把她的眼泪一点点亲吻掉。她的眼泪是咸的，在他尝来有一点苦涩。秦湛把这尝来的味道再渡到她的唇齿间，直到她喘不上气来，才放开她，把她抱在膝上。

&ldo;不会有别的女孩子，我只有你。&rdo;秦湛又在她红肿的唇瓣上亲吻，&ldo;我不会喜欢别人了，因为不会有别人像你这么幼稚，却偏偏很乖巧；不会有别人像你这么爱哭，却偏偏很勇敢；不会有别人像你这么不聪明，却偏偏很可爱；也再也不会有别人像你这么总是爱闯祸，总是爱乱跑，却偏偏能够让我担心。&rdo;

&ldo;这世界上漂亮的女孩子很多，聪明的女孩子也很多，可是我只喜欢替你擦眼泪，只喜欢抱着你睡。我允许你暂时离开我，但这不是长久。我不会因为别人而妥协，但为了你，我可以坐飞好久才能到法国的飞机；为了你，我也可以每天晚上和你打电话，陪着你睡；为了你，我可以暂时放下我的自私，让你一个人去外面走一走。&rdo;

&ldo;顾辛夷，我只爱你。我不知道我可以活到多少岁，但在我有限的时光里，我可以承诺你，我只会爱你。&rdo;

他的声音在这时候格外动听，像是月夜下雪山涓涓流淌的溪水，缓缓流进她的心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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