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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问谋（第2页）

这话说的没错，可用在自家娘身上却有些不合适。二婶素来疼爱小的，对着家里的丫头无奈摇头。“你甭管，平日少找些花花的麻烦，对她好点，爹娘自有活计。”

明鱼显然对这回复并不甘心。“娘亲，你瞒着我干啥嘛，跟我说说吧，你不说我这心里跟猫爪挠似的。你说让我对她好些，那是哪种好？我把家里的金银财宝都堆她面前您说好不！”

这赌气的说辞，可把二婶唬了一跳：“说啥浑话了，咋家即使有金山银山也不会给她一个铜子！”

明鱼轻笑连应声是，却抓着她娘亲的胳膊不喋不休。“娘亲说明一二吧，以免我越了度呀。”

二婶朝窗外看了看，日头已经起来了，再不到地里去又会挨当家的一顿骂。

“算了算了。”她挣脱掉女儿爪子。“我今天给你说些，你可不能外传！”

“不传不传，我守口如瓶。”

二婶叹口气，将和她爹商量把明花花卖出去的事说了，这可惊了明鱼。明花花虽不是自家人，但在外人眼里好歹她二叔家也是她唯一的依靠。卖出去不怕招人口舌？

只她能想到的，她爹娘老狐狸又何尝想不到？

这事终究二婶娘没透露太多，趁着丫头发愣的功夫，二婶匆匆出门去下地了。

先不论明鱼是如何想的，隔了几个院子的季月华此时正闲待家中对镜自赏，她今年十三了，花季正好，正是粉果待摘之时。但少女自古怀春，外间传她凶悍，可这困不住一颗泛滥的春心。她心属明牛，可得不到心上人一眼。

明牛自小读书，身上沾染了一股儒雅读书气，这在偏僻的山落并不多见。所谓物以稀为贵，贵的自然是好的。两年前的江边小林子，正在读书的明牛把过路的季月华迷住了。

可凶悍之名在外，近乡谁敢上门提亲？父母只盼她远嫁，将这瓢水泼出去也就罢了。

无奈相了好几位，季月华都不中意，他父母也犯难，同村这年龄的女孩都嫁人了，就自己家姑娘赖在家里，她姑姑前几月来了一回，和哥嫂说道莫不是心中有谁了？这一问，藏在姑娘家心里的秘果就开了。

明牛是谁？村中唯一上了随城青林书院的人物！那青林书院是什么来头，县知府老爷家开的，专教士林子弟读书的地方！明牛能上，那本事得多厉害！

这亲事，高攀不起！

姑娘家烈起性子不好拐弯，你去打听打听，什么叫做烈女？

季月华一句“烈女”简直能把她爹气疯，可婆娘不争气生不出儿子，家中闺女就这么一个，日日宠的不像话。她爹腆着脸代表女方去向男方求亲，被明牛爹冷笑几声打发走了。

这事没过几日村中就传开了，人人都知道季家悍女相思明家郎，婆娘们家长里短的瞎胡扯。明牛那几日都不好意思回家，几夜都宿到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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